陰雲密布的天空直至午間才緩緩放晴,天氣預報中的概率性降雪並未發生,冬木市今年的冬天依舊不是那麼寒冷。
遠阪家前任家主遠阪時臣的葬禮剛剛結束。
這個終生都在貫徹魔道信念,秉持優雅的男人不用再背負任何職責了,他身後的世界也無須他來擔憂。
前來吊唁送彆的人絡繹不絕地出現在墓地,遠阪家在冬木的人脈還是可觀的,這得益於遠阪時臣這個男人一生的努力與堅持,將各方麵的事業都打理得有條不紊。
黛冬寒和間桐櫻遠遠地站在墓地外的道路旁,手持著鮮花,從早晨起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裡,直至太陽落到他們的肩膀上麵。
“櫻,雖然這個男人曾將你無情地推了出去,不值得你留戀,但是這隻能說他賦予了你生,而未賦予你生之喜悅。
人這種生物總是喜歡選擇性失憶,但是,所謂的人生是由多種部分組成的。”
黛冬寒輕撫著間桐櫻的腦袋,她對於遠阪時臣的死毫無波動,並不是沒有感情,而是不懂得應該露出什麼樣的感情。
和遠阪凜不同,她被逐出遠阪家時才僅有五歲,率先出生的凜早就被當成繼承人來培養了,而她隻是一個女兒,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身份,魔道家族就是這般無情。
從她離開遠阪家的那一刻起,真正的家人就隻有他這個義兄了,遠阪時臣、遠阪葵隻是陌生人,就算是遠阪凜,也不再是以前那個親密無間的姐姐。
“歐尼醬,他……不是你殺的吧?”
間桐櫻抓著黛冬寒的手指,說出他時,本來想要將那個稱謂(父親)也說出來的,但是卻怎麼也吐露不出來,她從心理上排斥那家人,她和那家人之間不會有任何的關係。
她是間桐櫻,不姓遠阪。
“哦,櫻怎麼知道?”
黛冬寒想不到間桐櫻這麼小看問題就如此透徹了。
“因為那種人不值得您去殺……姐(姐)、遠阪凜也應該清楚吧,隻是她無法接受他的死,最愚鈍的要數那個未亡人了。”
間桐櫻直白地說道,經曆了一次死亡後,她仿佛與什麼連通在了一起,一眼就能夠看清楚一切。
暴走的那天晚上,她看到了在遠處了望的遠阪時臣,知道遠阪時臣曾想過將她最愛的義兄殺死,所以,她從心底裡想要殺死遠阪時臣這個男人。
如果遠阪凜和遠阪葵對義兄不利的話,她也不會放過她們。
“櫻,回家吧,你還要多加休息。”
黛冬寒拉著間桐櫻離開了。
他知道她的靈魂上已經沾染了一絲【黑暗】,這並不代表她的本性是壞,而是受魔術刻印的影響,【負生命的無限】本身就是一切負的集合,包括負麵感情和情緒。
櫻通常情況下仍然是個正常的女孩,隻是一旦涉及到他的方麵,就會流露殘酷和無情。
這種情況,按照斯卡哈的說法來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般來說,沒有正常的人能夠承受住【負生命的無限】,那本就不是正常的生命體可以接受與理解的範疇,但是櫻卻將它的影響力限製在了感情方麵,由此而約束住了這份力量。
因為感情恰恰是無限的一種,人的感情是無法計數的。
櫻愛得深切的同時,也憎得深切。
同時,這種約束也使得她獲得了【魔力永動機】的才能,可以將感情無限地轉化為魔力。
“歐尼醬,我換上了緞帶。”
間桐櫻指著側發的紅色緞帶說道。
“嗯,櫻是個好孩子。”
黛冬寒由衷的微笑。
送凜藍色緞帶的事情是櫻主動提起的,並不是他的臨時起意,昨天清晨他送凜回家時,櫻請求他再贈送她一對緞帶,她想借他的手轉贈給凜這件禮物。
本來他想要等到聖杯戰爭結束再送給凜的,結果隻能在昨天晚上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