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景行學得認真,沈戰對他好,他也希望沈戰能早點站起來。
見謝景行學得差不多,賀老站起身:“你來試試。”
謝景行聞言坐下,按照賀老的教導在沈戰腿上按,從小腿一直到大腿根部,一老一少一個教得認真,一個按得專心,都沒有發現沈戰眼睛泛紅,眼底壓抑著翻騰的**之色,怕少年抬頭看見會被嚇到,他趕緊閉上眼睛,他的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咬緊牙關,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發出引人遐想的聲音。
經過前段時間的治療,沈戰的腿並不是一開始的毫無知覺,賀老按得時候,他隻感到疼痛,少年按的時候疼痛中還有一股難以忍受的酥麻,他極力讓自己專注在疼痛上,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自己小時候獨自一人在山上和野獸對抗,差點命喪黃泉的情景,這才克製住了身體的反應,沒有讓自己在少年麵前出醜。
謝景行按完後抬起頭來,看到沈戰滿臉大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嚇了一跳,擔憂道:“沈哥,你怎麼了,是太疼了嗎,是不是我按得太重了。”
賀老見狀連忙給他把脈,除了脈搏跳動得快了一點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沒事,應該是腿部知覺跟靈敏了,所以感覺到更多的疼痛,這是好事。”
謝景行聞言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怕我把沈哥按壞了。”
沈戰睜開眼睛,此時眼底的情緒已經收斂得乾乾淨淨,除了眼睛有些紅看不出任何異樣,他生意暗啞,安慰道:“彆怕,你按得很好。”
中醫畢竟是謝景行以前不曾涉足的領域,沈戰也算是他的第一個病人,第一次得到病人的認同,饒是以前獲得過不少讚譽的謝景行也忍不住心中歡喜,麵上自然也帶了出來,隻見他眉眼彎彎,嘴角上翹,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笑意,他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沈哥,以後你每天的按摩就交給我了。”
“好,我就交給你了。”沈戰意味深長的說道。
眼見快到牛車回村的時間,兩人告彆了賀老後便離開了。待牛車出發,謝景行也沒有看到男女主的身影,沒有了礙眼挑事的人,牛車上的氣氛十分和諧。
一個村民好奇的問道:“沈戰,你這是去縣城乾什麼?”
“治腿。”沈戰雖然聲音冷,卻沒有不理人。
沈戰一當兵就是八年沒回來,這次回來養傷又不怎麼出門,村裡人對他其實並不了解,但他們早上可是見過沈戰對沈建國和夏安安無視的模樣,如今沈戰聲音雖然冷淡,卻認真的回答了問題,村民們雖不至於受寵若驚,但心裡還是生出一種被認真對待的喜悅。況且沈戰作為曾經的軍人,嚴肅一點才是正常的。
於是牛車上的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聞著他們感興趣的問題,沈戰也看得出他們的問題純粹是出於好奇,沒有什麼惡意。
“你治腿的錢不是都給你爹娘了嗎,怎麼還能治腿。”
沈戰:“向戰友借的。”
“你還有戰友在縣城啊,他是做什麼的。”
沈戰:“公安局副局長。”
“我的媽呀,公安局副局長!那可是大官呀。”
“沒想到沈戰的戰友竟然這麼厲害,沈大牛和王桂花怕是要後悔了。”
“後悔也是活該!”
倒是沒有人問沈戰的腿治療得如何,他們老聽王桂花說沈戰的腿廢了,聽得多了,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總不能戳人家傷口吧。
這時,“叮叮叮”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車上有人向後看去,驚訝道:“是沈建國和夏知青,他們騎著自行車。”
自行車在這個年代十分稀罕,整個紅旗村也沒有一輛,主要是自行車票不好弄,如今沈建國和夏安安這輛自行車可是村子裡頭一份。
車上的人除了謝景行和沈戰都露出羨慕的神情,他們雖然鄙視沈家用沈戰的錢給沈建國做聘禮,但看到實實在在的自行車,也不妨礙他們的羨慕。
自行車很快趕上牛車的速度,沈建國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和牛車並行,連續受了幾天白眼,如今看到眾人羨慕的眼神,他心裡突然舒坦了。果然安安說得對,隻要他們的婚禮風光,大家隻會羨慕他們,誰還會記得之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