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看完病人後來到院子看見打扮煥然一新的謝景行,也覺得他這個徒弟氣質卓然,平時穿著一身破布衣服還不覺得,如今一看那周身的氣質可一點也不像個鄉下人。
第二天謝景行去找鐘愛民,鐘愛民見他如約前來鬆了一口氣,然後帶著謝景行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院。將他這次帶回來的十台收音機拿出和謝景行上次特意提過的工具還有零件拿出來,因為是第一次合作,他也沒有把握,不敢帶太多。
“這次我帶回來了十台,收購價二十一台,工具和零件一共花了六十,總共二百六,你先看看你能不能修。”鐘愛民有些緊張,這次合作其實是他在賭謝景行的人品和能力。
“好。”似是看出了他的緊張,謝景行直接拿出一台收音機開始修理。
第一台收音機發出聲音的時候,鐘愛民欣喜若狂,抱著收音機左看右看。
第二台收音機發出聲音的時候,鐘愛民欣喜的同時最後一絲緊張也徹底消散了。他便看謝景行修理便給他算了一筆賬,供銷社的收音機賣一百二,要票,他們的不要票,買一百六絕對有人要,所以隻要修好兩台,他這一場就不算虧本,之後每多修一台都是賺錢。
最後第十台收音機發出聲音的時候,鐘愛民已經徹底淡定了,對謝景行誇獎道:“誌遠,你可真厲害,我們以後這事兒全靠你了。”
謝景行禮貌的笑了笑道:“鐘大哥彆這麼說,你比我辛苦多了,要找齊那些零件可不容易。”謝景行說得是實話,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並不難,隻要有工具和零件,從零開始做一個新的都不是問題,但在這個物資嚴重匱乏的年代,那些零件可不好找。
鐘愛民道:“一點不辛苦,我正好有認知的人可以拿到這些。”
謝景行道:“那也是鐘大哥的本事。”
謝景行的話讓鐘愛民覺得十分受用,如他所說,他們這個生意若是沒有謝景行這樣能修收音機的人才確實成不了,但他要乾的事情也不少,還承擔著極大的風險,他自己不是那種做了事還表功的人,但謝景行能夠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自然高興。
沈戰在謝景行離開後不久就去了馮衛民那裡。
馮衛民道:“你今天可不能那麼急著走了,我還有事兒問你呢?”
估摸著謝景行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回賀老哪兒,想著回去也趕著回去也見不得他的少年,沈戰道:“今天不急。”
馮衛民一聽就高興了,好奇道:“你昨天急著去乾什麼?我們兄弟好不容易見個麵,你丟下一個人名,隻說讓我調查一下那人的人品就走了,搞得我很懵你知道嗎?”
沈戰道:“有事。”趕著回去見他的少年。
馮衛民見他這樣就知道問不出來:“得,這事兒不問了,那你說說你為什麼要調查鐘愛民。”說著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本子遞給沈戰:“時間有限,我們通過他的同事鄰居側麵了解了一下,人品應該還行。”
沈戰翻了翻本子裡鐘愛民的同事和鄰居對他的看法,基本上都說他孝順,熱心,可靠,他稍稍放心,不過小遠的眼光一直都是極好的,比如說看上他,他合上本子還給馮衛民道:“鐘愛民能搞到壞了的收音機,正好小遠會修,兩個人就合作賺錢,需要的時候你照看一下,不要連累小遠。”這也是他告訴馮衛民的原因。
馮衛民點了點頭:“你放心,不過看不出來小遠還會修收音機,挺厲害的。”
沈戰聽到馮衛民也叫少年小遠,心裡有些不舒服,那可是他的專屬稱呼,他皺起眉頭道:“叫什麼小遠,你跟他很熟嗎,小王或者誌遠,你選一個。”
“我這不是學你一起叫的嗎?”馮衛民覺得沈戰實在莫名其妙,見沈戰盯著他眉頭緊蹙神情嚴肅,知道這事兒沒得商量:“好,小王行了吧,一個稱呼而已,不知道你在計較什麼。”心裡吐槽這兄弟是越來越霸道了。
沈戰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村以前下放的人裡有一個是京大教授,小遠跟他學過。”
馮衛民了然的點點頭,道:“怪不得我上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氣質像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