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聽著福全對丫鬟的訓斥也沒有替她求情,不管有心還是無心,她的貪財都間接害了原主一家。
丫鬟在長公主府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也看得出眼前的人應該是宮裡出來的公公,那他的主子不是王爺就是皇帝,絕不是她一個丫鬟可以惹得起的,不敢再說什麼,匆匆行了一禮便疾步離開。
她剛轉過彎,離開謝景行的視線,眼前人影一閃,她就暈了過去,人影迅速提著她離開。春風拂過,此處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了無痕跡。
謝景行跟著福全進閣樓,進入正堂就見一男人長身而立,男人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他身著玄色錦袍,腰間係著同色鑲金邊腰帶,如墨的黑發用一根簡單的白玉簪子束起襯得他,整個人豐神俊朗中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那一雙幽暗深邃冰冷的眸子更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恍如神邸下凡。
上個世界季桓的長相已是俊美絕倫,眼前的男人比之更盛一籌,原主是見過景玄帝的,饒是謝景行有了心理準備也被男人俊美不凡的長相弄得心神一恍。
恍神隻是一瞬,謝景行反應過來連忙低頭躬身行禮,古代直麵聖顏可是大不敬:“陸子炎見過皇上。”低下頭的他沒有看到男人眼底深處的一絲灼熱和克製。
他剛剛俯身,景玄帝就將他扶起,阻止了他彎腰,溫和道:“子炎不必多禮。”
古代禮節繁多,讓謝景行一個現代人微微有些不耐,但他既然沒有推翻皇權的想法,隻能遵守規則。如今皇帝主動將他扶起,謝景行自然願意,從善如流的直起身:“多謝皇上。”
景玄帝眉心微蹙,為謝景行這般疏離的態度和稱呼,他倆明明應該是全世界最親密的人,最終還是忍不住道:“我對子炎一見如故,沒有外人在時,子炎不如喚我一聲四哥。”他排行第四,謝景行比他小,喚他四哥沒毛病。
謝景行聞言詫異的看了男人一眼,他總覺得眼前的景玄帝跟劇情中那個冷酷鐵血的帝王有些出入,莫不是也被人穿了,不過他沒有從男人身上感受到惡意,況且他之後要給男人治病,自然要打好關係,便不再糾結,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四哥”。
他的聲音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清脆又略帶沙啞,純真中帶著不自知的勾引,景玄帝被他這麼一叫,腦中不由浮現出那些旖旎的夢境,若是他以後在床榻上也這麼叫自己,這麼一想,男人的胯間竟控製不住的起了反應。
景玄帝自己也是一愣,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向來**淡薄,如今謝景行僅僅一個稱呼就讓他這般,可見其對他的影響力,眼前的人果然是他的愛人。幸好有寬大的衣袍遮住,否則他定會在謝景行麵前出醜,那少年還不知會怎麼看他。
“子炎,你先去裡麵更衣,我們一會兒再聊。”他說完轉過身吩咐福全,聲音冷漠,完全沒有對待謝景行的溫柔:“福全,帶陸公子進入更衣。”
他聲音絲毫不露,兩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是,皇上。陸公子這邊請。”麵對謝景行,福全的態度更加恭敬,皇上對陸公子比他原本以為的還要看重。要知道,就連誠王、安王、謙王這幾位皇上的親弟弟也隻是叫皇上皇兄,四哥這麼親昵的稱呼可是從沒有人叫過的。況且皇上對陸公子那般溫柔的語氣,連麵對長公主這個嫡親的姐姐都沒有過。
景玄帝見謝景行進去後舒了一口氣,才坐下身來平複身體的**。
聽到腳步聲,景玄帝轉過頭,就見謝景行身穿月白色的錦袍款步而來,少年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若說身著紅衣的少年熱烈張揚如驕陽,那身著白衣的少年便是出塵脫俗如皎月。
景玄帝不由看呆,眼底深處暗藏癡迷,他站起身,揮手讓福全退下,然後親自將謝景行引到身邊的位子上坐下,柔聲問道:“子炎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
謝景行本來就不是古代人,對皇帝也沒什麼敬畏,見男人在他麵前沒有擺皇帝的架子,謝景行也放鬆下來,語氣也隨意了很多:“說出來不怕四哥笑話,我這人沒什麼大誌,就喜歡吃喝玩樂,我爹常罵我不求上進。”
這個世界他隻要將眼前的男人治好,憑著男人對鎮國侯的信任,應該可以高枕無憂,所以他不打算走什麼勵誌路線,原主不求上進的人設就很好。這麼想著他看了看男人有些蒼白的臉色,總覺得男人的病似乎沒有傳聞中那麼嚴重,不過想到原劇情中男人的早逝,又否定了這種想法,看來隻能找個機會給男人把把脈,才能得到更確切的診斷。
若是說這話的是彆人,景玄帝肯定看不上,但說這話的是眼前的少年,他隻覺得少年坦率得可愛,在加上謝景行隨意的態度,讓他心情大好,忍不住親昵地揉了揉謝景行的腦袋,心底真實的想法脫口而出:“四哥怎會笑話你,你這樣就很好,上不上進四哥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