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峰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向他身邊的哥兒,問道:“你是孟青?”雖是問句,語氣卻帶著肯定,孟青容貌清雋,和孟元有三分相似,又和駱玉走得這麼近,所以他稍稍一想便猜到了。
“這位大哥認識我?”孟青問道,他穿來後就一直忙著做生意,絕大多數時候都待在縣城,竟一次都沒有見過閆峰。今天他也是一大早就來了縣城,孟元和周瑾退婚的事他現在還不知道。
閆峰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大步離開,留下孟青和駱玉麵麵相覷。
駱玉皺著眉頭道:“這人怎麼這樣,說話說一半就走了,還有那支簪子他也沒給我們。”他向來被追捧慣了,還從沒遇到過這麼不給他麵子的人。
孟青安慰道:“算了,我也不是非要那支玉簪。”他沒說的是,他總覺得那人不好惹,那樣的氣勢明顯是見慣了血的人,若是真把人惹急了,即便駱玉他爹是縣令,他們也不一定討得了好。
閆峰走在路上,想到孟青和駱玉的關係看上去似乎不錯,那孟元和駱玉的事,孟家人應該都是知道的。閆峰冷笑一聲,這孟家人竟聯合起來欺騙他的寶貝兒,真是好樣的!
當天夜裡,謝景行在熟睡中聽到他房間的窗戶傳來敲打聲,他迷迷糊糊的打開窗戶,就看到愛人站在窗外。
謝景行還處於半夢半醒間,他打了個哈欠道:“你來啦,快進來吧,我好困。”說完自己又躺下睡著了。
閆峰一怔,謝景行的態度太過自然,竟是對他絲毫不設防。他心中柔軟,原本打算送完東西就回去,此時他特彆想抱抱謝景行。
閆峰翻窗而入,看著穿上睡熟的謝景行,側身躺上去,輕柔的將他抱進懷裡,謝景行在他的懷裡蹭了蹭,然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去。
閆峰靜靜的看著他熟睡的臉,心中從未有過的安然,然後閉上眼睛,也漸漸睡去。
謝景行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抱著一個結實的身軀,心中一驚,連忙睜開眼睛,看到愛人那張英武卻略帶凶悍的臉,才鬆了一口氣。
他抬起手撫上愛人臉上的疤。這條疤從眉心一直到太陽穴,險險的擦過眼睛,若是再偏過幾毫米,這隻眼睛就沒了,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凶險,也不知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愛人受了多少苦,他心疼的在愛人的疤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愛憐的吻。
閆峰其實早就醒了,他有些好奇謝景行的反應,在謝景行睜開眼睛那一刻,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刀疤上穿來柔軟的觸感,閆峰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緊接著就撞進愛人充滿愛憐心疼的眼神中。他素來強大,戰場上受過的傷不計其數,他連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如今卻有一個人為他心疼,讓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眼前的人總是能讓他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感情。
閆峰抬起一隻手扣住謝景行的後腦勺,一隻手緊緊的扣住他勁瘦的腰肢,含住他的唇舔舐吮吸。
謝景行薄唇輕啟,感受到他的邀請,閆峰眼中劃過一抹笑意,舌頭毫不猶豫的長驅直入。他接吻也像是在戰場上打仗一般,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不放過任何一處微小的地方,在青年的口中來回掃蕩,然後卷起青年的舌頭交纏。
兩舌交鋒,謝景行很快敗下陣來,他一隻手緊緊的抓住男人的衣襟,一隻手搭在男人肩膀上,無力的承受著男人的吻。
見他實在呼吸不過來,閆峰才微微放開他的唇,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然後再次吻下去,如此循環往複的幾次,直到外麵響起周阿爹走動的聲音,閆峰才不舍的放開謝景行。
閆峰看著謝景行被吻得紅腫的唇,眸光幽暗,寶貝兒的唇實在太誘人,他覺得自己用了平生最大的自製力才沒有讓自己再次吻下去。
他從懷裡拿出那個首飾盒子塞道謝景行手裡,期待道:“你看看喜不喜歡。”
謝景行打開盒子,看到裡麵的玉佩,哪裡還不知道男人這是為之前他貼身帶著孟元的玉佩而吃醋了。他嘴角微翹,直接當著男人的麵拿起玉佩帶在脖子上,然後將玉佩妥善的放進衣服裡,果然見男人嘴角微勾,眼中透著愉悅。
謝景行接著又拿起玉簪遞給男人,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說道:“你幫我梳頭。”他之前雖然在古代世界待過,卻是有下人伺候,後來又有愛人幫忙,他自己卻是不會古代的發髻的。
“好。”閆峰柔聲道,他接過玉簪,牽著謝景行來到梳妝台前,讓他坐下,自己拿起梳子為謝景行梳頭,這是他第一次為彆人梳頭,動作有些笨拙,但同時他的動作卻又很輕很柔,生怕會扯痛青年。
謝景行從鏡中看著他專注又小心翼翼的模樣,眼神不禁一柔,嘴角也不自覺的上翹。
閆峰終於給謝景行挽好了一個發髻,然後將玉簪插入發髻中,他看了看,心中滿意,這才抬起頭,正好對上謝景行溫柔繾綣的眼神。他心中一燙,胸腔中對謝景行的愛意不斷升溫,似是變成了滾燙的岩漿即將噴薄而出。
兩人就這樣在鏡中對視,連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炙熱而甜蜜起來,直到周阿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才驚醒了深情對視的兩人。
“瑾哥兒,起來了嗎?”
“起來了,阿爹。”謝景行連忙回應道。
閆峰俯下身子從身後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聲曖昧道:“寶貝兒,我以後也每天給你梳頭,好不好?”兩人如今還沒有成親,這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男人這是打算每晚都潛進來。
謝景行睨了男人一眼,這人竟也學會了偷香竊玉,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自己的愛人,當然是要寵著,更何況這樣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閆峰低笑一聲,埋在他頸側落下一吻,然後翻窗而出,又翻牆出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