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想怎麼做?”

一個禪院對冬陽說,“不隻是六眼失蹤了,直哉也失蹤了ˇ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是想住在這裡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嗎?”

禪院直毘人默默看著這一幕,不出聲阻止也沒有認同冬陽。

家族之間有管理權的分彆,禪院家有可能出了叛徒,也該由禪院來處置,其他家族插手內部的事情向來不妥,但是因為事關五條家的六眼,她插手也便有了理由。

冬陽問,“你們打算怎麼找人?”

他耐著性子答,“將今天在場的人帶到審訊室,好好盤問一番,尤其是下人和侍衛,竟然擅離職守放任孩子們走近訓練的禁區,他們有疏忽的責任,需要受到懲罰。”

冬陽:“然後把這些人都罰一遍,是不是就算給了交代?”

他壓低眉宇,說,“那你想怎麼樣?”

歸根結底——

他們對六眼的安危並不在意。

至於直哉,雖然他是家主的兒子,但畢竟現在還很幼小,對家族沒有任何付出,如果不小心夭折了,那隻能算他的命不好。

如果單單六眼失蹤,禪院家可能會因此遭到咒術界的冷言冷語,但是真正受傷的是五條,而如果禪院的少主一起失蹤了,兩家的孩子都遭遇了不測,那麼他們便也是受害者,還能洗去家族居心不良的嫌疑,這場鬨劇反而成了打擊五條的機會。

冬陽拿出了一個類似手機一樣的鐵盒子,細看下像是收音機的外形。

她操作了幾個鍵,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外放聲音,

【“直哉少爺,悟少爺,家主有事找你們。”】

一個男人的聲音幽幽傳了出來。

在場的人皆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色。

他們像是見到了意外的一幕,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奇怪,這是什麼聲音?”

“手機嗎?”

“這個時候她在和誰打電話?”

“真的是通話嗎,這內容太奇怪了吧……”

“……我怎麼感覺這個聲音有點兒耳熟?”

人群中,有一個人瞳孔一震,立馬猶豫的左看右看,不動聲色的後退,借著身前人影的遮擋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緊接著,盒子裡傳出了稚嫩的童聲,

【“老爸找我?什麼時候,他不是和那個女人一起離開了嗎?”】

儘管經過了幾分電子處理,也能讓人準確的認出,這是禪院直哉的聲音。

那男人的聲音又道,【“他好像有事情要吩咐你們,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的職責是把你們帶過去。”】

然後是五條悟的應聲,

【“我不去。”】

他拒絕得斬釘截鐵,【“如果母親有事找我的話,她會讓早春阿姨來接我。”】

神子的聲音異常冷靜。

他警惕道,

【“你叫什麼名字?”】

現場嘩然。

這,

這是……!

是事件回顧!

?自由的山羊提醒您《你以為五條他媽不在乎嗎她在橫濱打了n年拳她的心早已像她的拳頭一樣火熱了》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有人的第一反應是,“術式嗎?”

“不對,這個好像是……是錄音?”

是錄音。

現在是1996年,智能機還沒有全麵普及,大家用的都還是座機和能玩小遊戲的翻蓋手機,任何其他電子設備都是單獨發展並讓人購買的。

而對於他們這種傳統封建大家族來說,更不可能有監控器這種東西,但是冬陽可以給悟隨身帶錄音器。

在戴之前她問過悟,能不能接受這種沒有隱私的生活,而悟很平靜的說,“無所謂,因為我知道第一時間留有證據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你用實際行動教會我的。”

他還說,“這個錄音器很小,所以很好隱藏,但是電量並不充足吧,可以手動開關嗎?因為當我離開你的視線的時候,它才有用處。”

事情真相很明顯了。

冬陽說,“我一直和禪院家主在一起,從來沒說過要讓兩個孩子來找我們的話。”

眾人看向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肯定的點了下頭。

隨著話音,收音機裡傳來了古怪的肢體摩擦聲,然後是一聲極輕的,用聲音披露術式的咒語。

接下來是兩個孩子在咒靈訓練場的蘇醒,苦戰,痛苦的哽咽,以及劇烈的破門而入的響聲。

“叫人昏迷的術式?”禪院家的某些人臉色很不好,“看來是那個家夥了。”

【那個家夥】。

冬陽看向禪院直毘人,“所以是誰?”

禪院直毘人麵癱著一張臉,叫人看不出情緒來,但冬陽愣是覺得他在拚命壓自己想上揚的嘴角。

他說,“禪院家平常把守地下室的人,術式便是使人昏迷,他叫禪院冽。”

五條悟適時插話道,“我記不清那個人的臉了,他的術式應該有讓記憶混亂的副作用,且需要在目標的近處施展,否則也不會跟我們搭話,直接偷襲便好,我對他的咒力形式還有印象,如果再次看到的話,我能認出他來。”

他說到能“認出他來”時的語氣篤定且鄭重,完全無法被人忽視,也很難因他的年齡而產生輕視之心。

接下來需要討論的是誰去抓捕他。

然而冬陽落下一句,“等著。”

隨後不等眾人反應,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腿就躥了出去,所到之處掀起奇異的風流,被其掠過的人猛地升起了心臟驟停的猙獰感,

因為速度太快,肉眼幾乎不能視,戰鬥的本能意識和皮膚上的細小絨毛卻能令人感知到有東西劃過,那一瞬間的驚恐感幾乎讓他屏住了呼吸。

反應了一會兒,男人轉頭,“我…?我靠!那女人為什麼一下子衝出去了!”

“誰準她直接上的?!”

“她去乾什麼了?”

“冽呢!禪院冽呢!”

“去哪兒了?!哪個方向——誰看到了?!”

……

禪院冽正在逃亡。

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後,他便意識到事情敗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什麼都沒有拿,隻一路去後院狂奔。

那裡有一個他為自己設立的傳送陣——

……

……

禪院家的後院,向來是“家族邊緣人”生活的地方。

與其說生活,不如說是被漠視被拋棄者苟延殘喘的荒地。

常年無人踏足的地方生滿了雜草,牆麵破損也無人修繕,可依稀能從布局和用料上判斷出這裡和外麵是一體的,即便曾有想好好生活的對其進行一番改造,可那份熱情很快便被消磨殆儘,在一次次欺淩和惡意毀壞之下化為烏有。

禪院甚爾此時正將雙手收攏進袖口,抬頭望著枯死的樹杈發呆。

天氣冷了,是落葉的季節,但是這棵樹明顯連發芽都沒有。

它成了死氣沉沉的雕塑,爛在這裡也沒有人理。

說起來為什麼會死。

黑發少年沉思了一會兒,

沒有陽光,沒有廢料,也無人打理,大概就是這樣吧,沒有得到好的照料,所以死了。

忽然,外麵傳來了熙熙攘攘的人聲,像是有誰在著急的跑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