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下意識的細細辨彆了一番,不是他有多麼八卦,而是常年養成的警惕心,況且他的身體素質在這幾年越來越好,耳力也有彆於常人的靈敏。

……聽明白了,原來是今天來的五條家的六眼丟了,同時失蹤的還有禪院直哉那小鬼。

禪院甚爾諷刺的扯了下嘴角。

不過是兩個小鬼一時不見了,就這麼興師動眾的。

真是命好啊,出生就活在眾人的掌聲中。

漸漸的,腳步聲靠近。

禪院甚爾皺起眉,心想麻煩來了。

果然,平日裡便看不起他的術師隊找上了這裡,他們先是搜索了一番,其中一人像是約定好般把目光放在了角落裡的他身上。

“呦,臭蟲原來在這裡躲著呢。”

那個男人揚著惡心的笑容靠近,“今天怎麼沒出去?是不想嗎?果然啊,陰溝裡的老鼠隻有躲在黑暗處的份,你要是出去衝撞了那位五條家的神子,可會丟我們的臉。”

五條家的神子。

啊,他們平日裡對五條家的神子可是一副不屑的態度,即便有傳言說那是位不得了的天才,可他們才不會聽彆人的好,更何況是五條。

可是在他麵前,這位神子大人就成了恭敬的人物,成為了可以羞辱他的籌碼。

禪院甚爾眼神陰翳,冷冷的吐出一個詞,“滾。”

“你!”

術師驚怒,就想上前好好“教訓”他一番。

這是常有的事情。

在禪院家,非術式者非人,而禪院甚爾連咒力都沒有,是稀缺無比的零咒力,更是下等人中的下等。

他們以欺淩弱者為樂,禪院甚爾這樣的存在是供他們隨時發泄的“

玩具“。

但是不知為何,青春期開始,這個人的身體開始飛快健壯起來,有了明顯的肌肉後,反應力也大幅度上升,有時候他們根本抓不到他,那樣的樂趣便少了很多。

“哎!你乾嘛,找六眼要緊,你惹他乾什麼?”

術師的同伴適時插入對話,一把拉扯住失去理智的男人,他瞥了一眼陰沉的禪院甚爾,覺得心裡毛毛的,“走了!”

術師哼了一聲,說著爛俗的台詞,“這回算你走運!”

禪院甚爾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像來時那樣匆匆離開。

他會動怒嗎?

比起動怒,不如說已經習慣了。

爛透了的家族,以及自己爛透了的人生。

自尊心這種東西在很早之前就拋棄了,大概比被自己父親拋棄時晚一些…偶爾也會想要不要博一下爭奪大人的認同,但是那種東西也很快被碾碎了。

因為沒有意義。

得到那些爛人的認同並沒有意義。

這些人隻是會想著誰的拳頭大罷了。

禪院甚爾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隱隱還有他們忿忿的對話。

“你說你在這種時候招惹他乾什麼,他發起瘋來一定能用牙齒咬你的臉。”

“哈,惡心的打法,上一回乏折那家夥就是這麼受傷的?太遜了吧!”

“他現在已經不像之前……”

“你乾嘛用這種語氣說話,捧他?真奇怪啊,你怕他?”

“……”

禪院甚爾了無生趣的閉上眼睛。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但是他還是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作出了要小憩一下的姿態。

手指碰到了太陽穴,禪院甚爾習慣性的摩擦了下那後麵皮膚,他的頭發很炸,看上去很茂密,但是頭皮上有兩處禿了的地方,因為小時候挨打受的傷,讓那塊毛囊壞死了。

外麵的大人也不怎麼樣。

也一樣爛透了。

很快,外麵又響起了漸進的腳步聲。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煩躁的坐了起來。

一個熟悉的人闖了進來。

禪院冽。

禪院甚爾對他印象還挺深的,他們曾經是“好友”。

而現在,他的“好友”一臉鬼祟驚惶的跑到了平時像逃避不堪過往般不肯踏足的地方,連眼神也沒有給他,腳步匆匆。

這是在乾嘛?

禪院甚爾托腮看向他,

忽然,甚爾的眼神凝固住,隨後怔怔的睜大眼睛。

有一個人影倏然出現,一腳踩中了禪院冽的後背,將他狠狠的摜倒在地。

“啊——!”

強烈的衝勁讓禪院冽發出了慘叫,他的脖子有一瞬翻折到了可怕的弧度,恍惚有一聲哢吧脆響,但是術師的身體素質就是好,這樣的一擊還遠遠不會到頸椎斷裂全身癱瘓的地步。

被踩在地上後,禪院冽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抓住”了。

他一時不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單從速度和力度上推斷可能是強大的家主,便慌亂的求饒道,“家主!家主你聽我解釋啊!”

“嗬……∨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禪院甚爾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他的視角能清晰看到製住他的是一個女人。

個子高挑,頭發很長,穿著乾練的西褲。

冬陽掐住他的脖子,沉聲道,“說吧,誰指使你的。”

禪院冽一愣。

隨後,他短暫的恢複了理智,“你在說什麼?冒然攻擊禪院,你是想挑起兩家對立嗎?”

“我猜你一個把守地下室的小侍衛也沒什麼野心和膽量敢這麼做。”冬陽緩緩道,“侍衛說得好聽,也就是個看大門的閒職,沒什麼實際權力和地位,你在禪院家應該不好過吧,突然想要用六眼的命拿懸賞金?鬼才信。”

禪院冽無聲的發動術式。

他的術式條件有三個,一,和目標距離兩米內,二,和目標進行言語對話,三,讀條時間要一分鐘。

前兩個條件都滿足了,隻要再撐一會兒……

冬陽默默折斷了他的腿。

“啊啊啊啊——!!”

喉嚨都劈叉的慘叫慢半拍的才從他的嘴裡發出。

旁觀的禪院甚爾怔了一下。

聲音……有些熟悉?

不止是聲音……

禪院甚爾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

一聲不吭作出折人手腳這種事的冬陽麵不改色的說,“好了,你的術式被切斷了,我們重新開始…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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