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澤之大驚,“他,他,他……?”

他了個半天都沒說出個什麼來,五條澤之嚴肅的回憶了一番,尤其是他低頭就看到冬陽嬌花一樣的臉,登時信了大半——深宅大院裡經常能上演這種倫理劇,結了婚的人更沒有下限,他可是聽說過好幾起了!

但是五條澤之還是故作矜持道,“蘭惠,你應該是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冬陽於是跟著千風回了房間。

五條千風立在門口,遲疑道,“蘭惠夫人,剛剛那個男人真的……?”

下一秒,他就看到冬陽迅速的在手指上纏好繃帶,神色肅穆,完全沒有剛剛露出的,因為被調戲而不安低落的表情。

冬陽走到今早剛掛上的沙包前。

五條千風:“這個沙包是……?”

冬陽抬手,揮拳:“哐哐哐——!!!”

五條千風被她漂亮的姿勢和乾淨的動作驚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一向柔弱的五條蘭惠露出了如此……仿佛戰士般挺拔狠戾的姿態。

雖然氣勢很足,姿勢也很完美,但無奈拳頭沒有肌肉的加持,拳風軟綿綿的,擊打力度也不好,可是頻率和回擊的節奏卻透露出熟練來……這是什麼,她中學時期參加過拳擊部?練過?

因為突然出現的緊迫感,冬陽比以往修煉得還要刻苦,不斷的加練,加練,補藥一碗一碗的灌,她的訓練強度明顯不適合這具柔弱的身體,但冬陽知道,這具身體既然已經屬於她,那麼一定會慢慢融合調整為她的承受能力,絕對不會超負荷。

過了年關後,悟也滿月了。五條澤之最近都很想和她深入交流,冬陽往往以晚上經常起夜照顧悟所以疲憊不堪為由拒絕他,他有時候的表情十分精彩,像是憋得不行,但是除了麵上不滿也沒有做什麼。

除了訓練體能,冬陽還新建了一個賬戶,用她那台電腦登上了股票交易網,雖然她炒股的能力一般,港口mafia也有專門的財政部門管理資金,但是她有時間線的優勢。1990年,這個時期的日本有不少日後騰達的上市公司,雖然兩個世界有是否存在異能的差異,但是民間企業卻多有相似。

除此之外,冬陽給悟念的催眠詩從窟盧塔族的祈禱詞變成了山羊之歌。

“……

汙濁了的憂傷之中,沒有希求,不在祈望;

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倦怠之時,幻想死亡;

……”

汙濁了的憂傷之中——羊之王中原中也的異能名。

極為巧合的是,這首詩歌集的作者也叫“中原中也”。

冬陽特意查過這位詩人的照片,很好,不是那位天天把她的屬下送上天的赭色頭發小鬼,然而就在冬陽以為也就他搞特殊的時候,中原中也的詞條後跟著其他幾個熟悉的名字。

——森鷗外,她哥最近找來的醫生。她偶爾去向這位醫生詢問哥哥的身體情況,得到的基本都是萬金油回答。

——尾崎紅葉,港口mafia的準乾部,因為是刑訊部的,所以她們兩個之間的往來不算特彆密切。

他們的代表作也都是熟悉的名字,冬陽思索片刻,在搜索欄上輸入【蘭堂】。

出來的人和她印象裡的綠眼睛法國人毫不相關,是某家俱樂部的創始人,冬陽盯著那明顯出自日本的名字,意識到他既然是法國人那應該還有彆名,她立刻敲擊鍵盤,輸入欄裡出現了【彩畫集】幾個大字。

有了。

彩畫集,法國著名詩人,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冬陽低喃了聲他的名字。

這是她剛起心思的曖昧對象!

強大,美麗,除了天天覺得冷外沒有任何槽點,還是即將升為乾部的有才者。主要是強大且美麗!

不過現在沒戲了,冬陽早就決定忘了他。

雖是如此,冬陽還是在經過書店的時候,把他們的作品都買了回來。

春天過後,悟變得更為好動。

冬陽找五條澤之要的錢賠了一半掙了一半,隻能說小賺。

夏天過後,悟能爬能走了。

冬陽在去橫濱踩點時碰到了暴走族聚眾騎機車,被圍堵後,才發覺這是兩個不良團體間約定的火拚地點。

因為耽誤了回去的時間,冬陽把他們兩個組織的首領揍到麵目全非,然後搶了其中一人的機車,有效製止了這場肉搏。

秋天過後,悟喊出了第一聲媽媽。

冬陽喜不自勝的拋起他,然後穩穩接住。

五條家的局勢並沒有因為冬陽對其越來越熟悉而改變,陳舊的思想和難以平等的相處方式一成不變。

冬天過後,悟已經能說出一些簡單的話。

五條家對他的天賦無比滿意,他比一般的孩子要聰慧。

隨之而來的,冬陽再次嗅到了危機感,族裡的掌權者又動了想要悟的心思,因為毫無疑問,六眼是將來的家主,而在成為家主之前,擁有六眼的人擁有最高話語權,而悟成為家主後,他們也會是家主的親信。

因為這點,冬陽某天晚上突然驚醒,發現五條澤之竟然進了她的臥室,並覆在她的身上。

“蘭惠……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

——我該受雇於誰?該崇拜哪一個畜生?該攻擊哪個聖像?該撕碎哪些人心?該講什麼謊言?

——我該踏著怎樣的血前進?還是提防正義吧。

——艱辛的生活,還有麻木不仁,

——把手擦乾,掀起棺蓋,坐進去,悶死。

——【彩畫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