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回門派的日期, 鬱月匆忙向明跡辭行, 去尋找剩下的藥材。
明跡叮囑他一番,讓他儘量不要再使用強製手段奪寶。鬱月嘴上答應得爽快, 再深深看上明跡一眼, 轉身離開。
明跡看著鬱月的背影,感觸頗深。
一轉眼,就連最小的小師弟也有了喜歡的人,並且為她奔波忙碌。也不知他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喝上小師弟的這一杯喜酒。
……哼, 連小師弟都有對象了,他的心儀之人還要等到他下輩子重新投胎才能找!都怪那死了八百年的魔尊!
明跡觸景生情,生氣的抿起嘴, 在心裡又把魔尊給罵一遍。
“師尊,怎麼不開心,是不舍得小師叔的離去麼?”歸無涯不樂意看見明跡這麼目送彆人,他湊過來,靠在明跡身上, 從後頭張開雙臂, 虛虛摟住了明跡。
明跡一僵,他現在有些不太敢和歸無涯有太多身體上的接觸, 一碰到歸無涯的肉體,他就會回想起剛剛的那個吻。
……不對, 不是吻, 是一場純潔的救治行動。
總之, 由於歸無涯這次的救治行動太過細致溫柔,讓明跡感覺哪裡都不太對。
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樣被抱住溫柔的對待,以至於甚至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還想要再被救治一次體驗一番。
“師尊,怎麼不說話?”歸無涯問,他眼尖的看見明跡的耳朵尖泛上些微微的粉色,心中明了了些什麼,
“師尊耳朵好燙,”歸無涯說著,慢慢靠近明跡的耳朵,“我幫師尊降降溫。”
“你做什麼?不需——”明跡警惕起來,可他喝止歸無涯動作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歸無涯接下來的動作驚呆了。
他的耳朵尖,竟然被歸無涯含進了嘴裡。
濕潤的口腔包裹著微燙的耳朵尖,這感覺奇妙萬分,不僅沒讓明跡的耳朵冷卻,反而讓他的耳朵更加滾燙了。
似乎察覺到了這加劇的溫度,一條軟軟的東西舔了上來。
明跡:“!!!”
明跡大驚,一把推開歸無涯。歸無涯沒有做任何抵抗,順著這力度鬆開手,身體一歪,倒在地上。
明跡又羞又怒,耳朵紅得幾乎要滴血,他對倒在地上的歸無涯質問道:“你做什麼?”
“咳咳咳——”歸無涯捂住嘴咳嗽,他如今實力恢複了許多,自然不可能會被明跡這麼一推推倒,可他偏要偽裝。
歸無涯大致琢磨透了明跡的喜好,他捂著嘴,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聲音裡充滿了不安與委屈:“我見師尊麵色蒼白,擔心師尊難受,便想要去扶一扶師尊。又見師尊的耳朵發紅,與之前蒼白臉色截然不同,又擔心師尊是突然發熱。我就想給師尊降溫,讓師尊不那麼難受……”
話語越說到後麵越小聲,倒在地上的歸無涯垂下頭,一副不想讓彆人看見他臉的模樣,露出的那部分臉也是麵色不佳,像是有些虛弱。
明跡一愣,濃濃的愧疚席卷而來,幾乎要把他淹沒。
是了,無歸才剛剛幫他吸完體內魔力,正值虛弱難受之際,他這麼推無歸,肯定讓無歸更加難受了。
實力強勁的仙人緩緩垂下眼眸,眼底儘是懊惱:“……抱歉,你沒事吧?”
歸無涯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他也沒想到明跡會向他道歉,這世上哪有師尊向徒弟認錯的道理?而且他之前還那樣冒犯了他。
大概也隻有他這個傻師尊會做出被冒犯後還關心他身體的事了。其他絕大多數師父哪怕心有愧疚,也隻會讓做出這等事情的徒弟下次注意,不要再犯錯。
歸無涯的心像被溫水泡開,咕嚕嚕冒著舒服的小氣泡,但他麵上還是刻意裝柔弱道:“沒事……就是頭有些暈。”
明跡彎下腰,想要把人扶起來,卻腳一軟,差點摔倒在歸無涯身上。
他停下動作,儘量不讓彆人看出異常,慢慢的站直身,後背難得的出了一身冷汗。
這次治療的後遺症竟如此嚴重?還是說,他的身體越來越承受不住詛咒的發作了?
明跡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他楞了一瞬,站穩了,繼續想要扶起歸無涯。
“師尊……”歸無涯敏銳察覺到明跡的不對勁,他握住明跡伸過來的手,站起身反扶住明跡,深深皺起眉,“是不是很不舒服?”
“沒有,沒事。”明跡當然不可能在徒弟麵前承認,他搖搖頭,正要讓歸無涯動身離開,去找個地方休息,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臂貼上他的腿。
明跡:“……?”
下一秒,明跡就被橫空抱了起來,抱著他的人手也不抖,快速朝外走去。
明跡從歸無涯懷裡直起身,怒喝道:“你做什麼?反了你了?”
“師尊現在很難受吧,”歸無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抱著師尊走,作為大弟子,為師尊解憂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還請師尊不要推辭。”
明跡不說話,他多少感到了不自在。
“彆人家的師徒也是這樣的,師尊不用不好意思,這再正常不過。”歸無涯繼續哄騙著明跡,“彆人家的徒弟孝敬師尊時得到的都是讚揚,難道師尊還要罵我嗎,我好傷心。”
明跡遲疑的看向歸無涯:“……彆人家的師徒也這樣?”
歸無涯肯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