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走?走去哪裡?為什麼明跡會不在, 不管要去哪,也該是明跡帶他去,而不是這個人。
歸無涯深覺蹊蹺,擰眉看著鬱月。
鬱月打量著歸無涯,愉悅的勾起嘴角:“你的警惕心倒是挺強,可又有何用?”
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又能翻出什麼浪來?
鬱月不再多言, 他一揮手, 一張散發著黑光的符籙從儲物戒中飛出,飛向歸無涯,貼在了歸無涯身上。
歸無涯沒有躲避,他感受著由符籙中散發出的束縛力, 冷笑一聲。
雖然他的實力還沒完全恢複,不是明跡的對手,但以他現在所擁有的魔力, 一個小小的化神修士還不能對他造成威脅。
隻是明跡的師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明跡又去了哪?
歸無涯想要弄清楚事情原委,他裝作被束縛了的模樣, 震驚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師尊呢,他去了哪裡?”
鬱月不回答,他的神識在這個院子裡轉一圈, 發現了躲在角落裡的化身。
鬱月毫不猶豫的把化身也抓來, 和歸無涯放在一起, 再掏出兩張隱匿符, 一人一張給歸無涯和化身貼上,確定了他們完全隱去身形,被神識掃過時也不會發現異常後,便帶著兩人上了路。
歸無涯被帶到陌生區域,心裡也不慌張,他看著鬱月一點也不光明正大的動作,心裡隱隱約約猜出了什麼。
“你想要瞞著師尊把我處理掉。”歸無涯肯定的說道,他又想起什麼,不由皺起眉,看著鬱月的目光也不善起來,“師尊如今病情加重,全由我來壓製他的病,你竟然要殺我——你這不是想要我死,你是想要明跡死啊。”
“荒謬。”鬱月神情不悅,抓住了歸無涯最後一句話,“大師兄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實在是無禮,今日我便替大師兄清理師門。”
鬱月很快帶著歸無涯來到那煉藥的山峰前,解開隱藏的隱匿陣,帶著歸無涯和化身進入地下的煉藥室。
巨大的藥爐出現在眼前,洞裡的靈石散發出柔和白光,燃燒著藥爐的黑色火焰跳動,黑色火光在歸無涯臉上跳動,讓他臉上神情莫名顯得陰沉。
歸無涯在魔界生長,靠著自己的實力成為魔尊,一路走來,見過的東西不知幾凡,他看著這能容納進好幾個人的藥爐,一瞬間就想到了魔界中盛行的用生人煉器的方法。
生人氣血充足,被活生生的扔進爐中,爆發出的怨恨與恐懼不可謂不多,最適合用來給需要吸收怨恨的法器當材料。
鬱月順利把人帶入這個秘密煉藥室,微微鬆了一口氣,他臉上帶出一個微笑,終於是有了半分出塵高潔的醫聖形象。
鬱月回頭看著歸無涯和化身,想到他們這麼被投進藥爐路,神魂不安,充滿怨恨,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藥性,於是屈尊降貴的開口說了一句:“兩個無名小卒,能作為大師兄的解藥材料,也算是你們的福分。”
“什麼,解藥?”歸無涯不是傻子,短短一句話,就讓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消失不見的明跡,湊巧出現的鬱月,小心掩藏生怕被發現的煉藥室,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明跡被忽悠著收徒,被忽悠著回來,就是為了此刻,讓他來做解藥的材料之一。
歸無涯抱著手臂,低頭笑一聲,嘲諷道:“你們號稱名門正派,做解藥的方式卻如此陰毒,真是不可思議。”
這句話極大刺激到了鬱月,他回憶起明跡中咒的原因,已經前後可能發生的事情,胸膛劇烈起伏,怒道:“你以為我又願意?還不是那魔頭——那魔頭給大師兄下毒咒,就隻有如此陰毒的方式才能解!那魔頭——”
鬱月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收拾好表情,恢複高潔的神態:“我代替大師兄感謝你,你的犧牲是值得的,你不是最敬重大師兄了麼,想必也是心甘情願的。”
歸無涯看著鬱月開合的嘴,幾乎要聽不懂他所說的話,頭腦一片空白。
他下的咒?他何時對明跡下了咒,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小人,到這種時候還不忘抹黑一把他,實在是可惡至極!
“好了,該說的也說了。”鬱月拍拍手,藥爐的蓋子應聲而開,濃鬱藥香從中散發出。鬱月抓住離他最近的化身的胳膊,微笑道:“你們就安心的上路吧,放心,痛苦會結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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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跡隨著卓然來到據說是要舉辦收徒大典的地方,就見那裡空無一人,隻用幻術做出了一個高台。
高台氣派而低調奢華,既不會搶了台上人的風頭,又能襯托出台上人的氣度。
明跡讚賞的點頭,誇讚道:“我就知道交給師弟你不會有問題,隻是……”
明跡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場地:“這一路上,未免也太過安靜了些,那些弟子,為何他們現在還要考試,不是已經到了金池開啟的日子麼?”
卓然表情不變,對明跡說道:“前一段時間收到各位夫子的反饋,說近來弟子學習越來越鬆懈,我便臨時加了一場考試,隻希望能警醒他們。金池會延後多開放幾日,讓所有弟子都能泡到,師兄不必擔心。”
明跡沒有再對此多說什麼,他對卓然說道:“走吧,去切磋。”
他們一個大乘期,一個化神期,切磋自然不可能如普通弟子般隨意。兩人飛起,去到了他們專屬的切磋場地中。
這個場地裡設有結界,能不讓對戰者的靈力波動及招式傷害外泄,防止他們的攻擊造成太大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