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無涯這一掌太過乾脆, 太過出乎意料，明跡還沒反應過來，歸無涯就已經閉眼說不出話了。
明跡震驚上前，急忙探了探歸無涯的鼻息, 見歸無涯還有呼吸, 這才放下心來。
收回手, 明跡心情複雜的垂眼看著歸無涯。
歸無涯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 顯然對自己真的下了狠手。
要是一個不小心下手太重，他豈不就沒有徒弟了嗎？一個師父把自己徒弟逼死，那可真是太壞了。
……把自己的道侶逼死，那就更壞了。
明跡心頭湧上愧疚，急忙給歸無涯喂了一顆藥。
丹藥入口即化，歸無涯鐵青的麵色逐漸好轉，眼睫顫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
明跡鬆了一口氣，這才站直身子, 虛張聲勢的打開扇子搖了搖，嘲諷道:“哼，你倒是性格剛烈，可又有什麼用？你就算是死在這裡，你夫人也看不見, 也不會知道你是為何而死, 何必堅持？”
歸無涯偏過頭不看明跡, 臉上滿是決絕, 看起來一點也不後悔自己剛剛所作所為，恨恨道:“你知道什麼，你這種花心的惡人，又哪裡會理解我這種正人君子的行為？”
花心的惡人明跡:“……”
“要不是你真的讓我感覺很熟悉，很像我的夫人，我怎麼會有反應？”歸無涯憤恨至極，看向自己那不聽話的東西，掙脫明跡施加的束縛，手中出現一把匕首，砍向某個地方。
電光火石間，明跡一把拉住歸無涯手腕。
明跡冷汗都要出來了，罵到:“你瘋了？”
似乎是說道傷心事，歸無涯聲音變得沙啞哽咽，緩緩道:“如果我真的做了對不起我夫人的事情，我臟了，我就配不上我純潔無暇的夫人……他不要我，我還不如自爆而亡，帶著你一起死算了！”
明跡:“……？”
明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被強迫做了這種事就臟了，就配不上他了，要自爆而亡，這能是歸無涯會說出來的話？
歸無涯說的這種話，彆說風氣開放的魔界，就是修真界，也有很多人並不讚同這種觀念。歸無涯這半年時間裡是經曆了什麼，這簡直是性情大變啊？
明跡實在不能認同這種觀念，試圖扳正歸無涯道:“如果你夫人會因為這種事嫌棄你，也不過是個不值得珍稀的混人罷了。”
聽了明跡的話，歸無涯看過來，眼珠赤紅:“不許你汙蔑我的夫人！他當然不會因此而嫌棄我，是我自己不願意，我要給他最好的，你如果要用我夫人來逼迫我就範，我便自封經脈，不讓藥效起作用，拉著你同歸於儘！”
這番話擲地有聲，明跡看著歸無涯，沉默半晌，眉眼終是柔和了下來。他背過身，搖著扇子冷哼一聲:“哼，有意思，不做就不做。”
“穿上你的衣服，既然不願意做暖床，就做本大王小廝，伺候得好了，本大王就放你走。”明跡惡從心頭起，用扇子敲敲歸無涯的肩。歸無涯肯定不喜歡伺候彆人，他便用這種方式對歸無涯進行懲罰，應該也會讓歸無涯感到痛苦吧？
明跡果然見到歸無涯愣住了，神色掙紮，不由開心道:“嗬，不願意？不願意又如何，除非你寧願因為這種事自爆，否則還不是要聽我的？來，伺候本大王更衣！”
明跡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套衣物，挑釁的扔到歸無涯身上。
歸無涯拿起衣服，衣服上屬於明跡的味道傳入他鼻中，簡直要克製不住的心神蕩漾起來。
明跡要他幫忙更衣！
歸無涯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出一副受到極大屈辱的表情，這樣明跡才會開心，可是……
腦海中浮現出某些綺麗的畫麵，歸無涯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幻想中。
明跡等了好一會兒，見歸無涯還傻愣著一動不動，心想歸無涯果然不喜歡去伺候彆人，他可算成功讓歸無涯也如他那時般難受了一回。
明跡冷笑一聲:“彆磨蹭，快點。”
歸無涯表情扭曲了一瞬，最後還是一臉不情願的晃晃悠悠站起，抖開衣服，走向明跡。
明跡張開雙臂，任由歸無涯給他套上衣服。一隻手順著他的衣襟向下，原本穿著的衣服被脫下，明跡挺直了胸膛，假裝不經意的去看歸無涯的表情。
歸無涯臉色屈辱的憋得通紅，雙手不情願的微微發著顫，由於氣得直發抖，手都不受控製的蹭到了明跡身上好幾個地方，歸無涯看上去整個人都要氣得爆炸了。
……他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不行，當初歸無涯對他做的事情可比這個要過分得多，他不能心慈手軟，至少也要再刁難歸無涯那麼一會兒！
明跡在心裡給自己鼓氣，做出一副凶悍的模樣，待歸無涯給他換完衣服，立刻輕佻的拍拍歸無涯的臉:“嗬，做得不錯。”
歸無涯沒有說話，抿起嘴，眼神堅貞不屈。
明跡繼續說道:“新收了一個美人兒，本大王可得帶出去炫耀一番，跟我走！”
歸無涯一愣，隨即擺出一臉無法反抗表情的跟著明跡往外走。
看歸無涯這麼難受，明跡心情微妙，又開心又不開心，一乾脆把拽起歸無涯，帶著他飛往大城鎮。
“既然你做了我的小廝，那就要在我吃飯時為我端茶倒水夾菜，在我休息時為我捶背捏腿，知道麼？”
歸無涯一臉憤恨，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知道。”
明跡搖搖扇子，端茶倒水總得有個場合，他現在是個壞人，也不能去太過文雅的地方。既然如此，不如就去……
明跡抓住歸無涯的胳膊，身形一晃，帶他去到了一個樓前。
還沒進入那個門，歸無涯便聞到了一股脂粉的甜香，聽到那溫言軟語。
這是……
歸無涯簡直要暈厥了，強忍著把明跡打暈帶回去的衝動，咬牙切齒說道:“你一個……我一個有夫之夫，你怎麼能把我帶來這種地方，快回去！”
明跡看看歸無涯，心裡有些震驚。
歸無涯竟然是這麼保守的人麼？當初歸無涯一分為二挑逗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難道改過自新改的這麼徹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