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卷棘不說話, 就這樣安靜的看著甜甜。
他這副有點悲傷又有點懷疑的目光在甜甜的眼中可以說是如喪考批。
看到狗卷棘這個模樣，甜甜心直接涼了一半。
同時她也不傻，用腳來想, 都能猜出自己被困在這裡八成和吞噬了兩麵宿儺的手指有關係。
“棘…”
甜甜皺著眉頭看著狗卷棘,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無用的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
要問甜甜後悔麼？
她隻能說，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機遇, 最成功的決定，她不後悔。
這是一場有後路的賭博。
贏了, 她就可以為自己的母親消除疾病，給她一個長壽和健康的身體。
輸了，大不了銷毀現在的身體；回到中華好好陪伴自己的母親。
在同意係統這個便捷通關的選項以後, 甜甜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打算。如果她能成功收集到兩麵宿儺的手指, 那是最好不過。
即便沒有收集成功，或者半路被兩麵宿儺反殺；無非她就是個殺身成仁下場。
這樣既能全身而退, 又能保證霓虹不被兩麵宿儺禍害；還可以最大限度消滅一根手指，讓兩麵宿儺在接下來的歲月裡永遠失去二十分之一複活的可能性。
但是，現在事情出乎意料。
在甜甜所看到的精神世界中, 兩麵宿儺——以她本體的形象出現了。
這意味著什麼？
她必須要和係統好好談談。
但是，沒有到最壞的程度之前, 她都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你為什麼這樣做？”
狗卷棘站在甜甜床邊，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
在甜甜沉思的時候, 少年不知何時，默默的握緊拳頭，眼眶微紅，有些怒意和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甜甜：“……”
她不知道一時間怎麼回答狗卷棘，但是也不想騙他, 隻能皺著眉頭沉默。
“…你是自願的，對麼？還是那個咒靈逼迫你？”
看著甜甜不開口，狗卷棘追問。
這個回答其實不重要，因為結果已經成了；但是即便如此，狗卷棘還是不死心，想看一下她的態度。
可是。
雖然問是這麼問。
但，那個咒靈真的可以強迫甜甜吃下兩麵宿儺的遺骸麼？
她擁有著可以將他們集體傳送到她的那個小木屋的能力。
如果她知道這個手指的危害，隻要她不想吃；她完全可以將自己傳送回小木屋。沒道理可以瞬移他們，卻不能瞬移自己。
狗卷棘：“我不明白…難道你真的是自願的麼？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吞下兩麵宿儺的手指，到底…”為了什麼？
後麵的話他對甜甜說不出口，隻能卡詞一半，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甜甜。
“……”
甜甜看著狗卷棘這副模樣，內心難得有些愧疚和羞愧。
但是有些東西甜甜不能說，那是個係統簽好協議，如果暴露、或者違反協議，那係統二話不說，直接將她□□銷毀，遣送回國。
狗卷棘和五條悟還不一樣。
她對著五條悟含糊的說，五條悟是個聰明人，隻要他知道甜甜不會對他們產生威脅，就不會太不留情麵的往死裡追究。
但是狗卷棘。
甜甜個人感覺他是有點一根筋的人。
如果狗卷棘要問東西，不把根刨出來，狗卷棘大概率是不會罷休。
“這件事情，很複雜，但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證，我絕對不會對你們——乃至霓虹人民產生威脅。”
甜甜看著狗卷棘，開口說道。
她對他目前隻能說這麼多。
甜甜也沒有胡吹牛逼。
如果未來某一天，她在沒有收集完兩麵宿儺手指之前出現了失控的情況，她就算是銷毀□□，讓一切竹籃打水一場空，也不會讓失控的兩麵宿儺威脅到這些人的安全。
畢竟她自己的願望和夢想，沒有想彆人買單的理由。
狗卷棘：“我沒有這個意思！”
少年的情緒突然有點激動。
他瞪大紫色的雙眼，有些憤怒的看向甜甜。
“你根本沒有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兩麵宿儺受肉的過程是不可逆的！你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他們會把你…！”
【哢——】
伴隨著門響。
狗卷棘激動的聲音戛然而止。
“！”
他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緊張的轉頭看向門的方向，身體有些防備的緊繃起來。
“棘，我不是說過任何人不可以進來的麼？”
五條悟走了進來，但是沒有關門；男人側著身體將門留出一個人可以通過的縫隙，然後麵無表情的看著狗卷棘，語音冷靜嚴肅。
“……”
五條悟見狗卷棘低著頭不說話，便挑了挑眉毛：“棘，你應該知道的，如果這件事情被高層知道，大家都不好交代；也會讓我在天天這件事上失去一定程度的話語權。”
“趁沒有人發現，你快些回去吧。她就交給我…難道你不相信老師麼？”
狗卷棘：“……”
少年沉默片刻，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五條悟，最後回頭滿眼複雜忍耐的看了看甜甜。
他默默的離開床位，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走出了門外；順便帶上了門。
【碰。】
伴隨著門關上的聲音。
這個不大不小的房間內再次恢複了寧靜。
“我先出去拿個椅子。”
五條悟對床上的甜甜說道，轉身出了門。
……
【叫一聲，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在五條悟出門的階段，甜甜麵色冷峻，開始同係統對話。
【係統：……】
【兩麵宿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它長著我中華本體的臉？】
甜甜麵無表情，詢問著係統。
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隻要係統說情況失控，她立馬咬舌。
這他媽的，絕對不能把兩麵宿儺這種世紀遺毒空投到中華去。
【係統：……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係統的聲音難得有些低落和慚愧，但是緊接著，他立馬有些急切道：
【但是你放心，隻要將手指控製在三根以內，兩麵宿儺是不會接觸到你的本體……它現在隻不過接觸到了投影而已！…雖然兩麵宿儺知道你使用的是□□…但是它絕對沒有定位本體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