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或者說降穀零,在接到國內通訊時正準備去赴約。
他這段時間在美國和貝爾摩德一起搭檔做任務,晚飯和貝爾摩德約好了去嘗試一家高級餐廳。
貝爾摩德不是那麼友善的人。作為情報組的老人,又與組織BOSS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貝爾摩德在組織裡的地位非常特殊。她或許是組織裡和BOSS見麵最多的成員,也總有些“特權”,因此從前一貫對組織的代號成員持不近不遠的態度,消耗在她手上的底層人員也不算少。
卡爾瓦多斯作為行動組技術還不錯的狙擊手,直接長時間逗留美國,成為貝爾摩德魚塘裡的魚。行動組的現任老大琴酒是貝爾摩德的舊情人,對卡爾瓦多斯的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朗姆不會正麵對上貝爾摩德,日內瓦又與貝爾摩德明麵上交好。貝爾摩德還是美國分部的情報組負責人,就其地位特殊性,說是整個美國分部的負責人也沒什麼問題。
這樣的貝爾摩德,理論上是不需要正眼看波本的。
但自從兩年前那個FBI的臥底暴露後,雖然琴酒安然無恙,但組織在美國的不少基地和資金鏈都遭到了打擊,貝爾摩德本人也被死死盯住,情報線一度崩潰,最終朗姆和日內瓦達成協議,讓波本來美國協助貝爾摩德。
偏偏波本又在極短的時間裡,通過其神秘的情報線,抓住了貝爾摩德的“把柄”。
組織裡許多人都說波本在玩火。頂著威士忌組最後一人的頭銜,橫跨朗姆和日內瓦兩方,又被送去給貝爾摩德做搭檔……
但這位組織裡少有人見到的神秘情報員成功在三方之中逢源,並找到了自己的發展空間。
至少在美國的這一年多時間裡,他和貝爾摩德相處得不錯。偶爾朗姆也會喊他回日本做任務,托公安協助的福,朗姆的任務他一直完成得很出色,也能感覺到朗姆在逐漸倚重他。
但波本不會因為目前的局麵而安心。
朗姆看似脾氣急躁,實際上卻十分敏銳,且無比小心。波本至今沒有見過朗姆的真麵目,也沒有見到朗姆手下其他的情報員。雖然情報組內各情報員通常獨立執行任務,互不乾涉,可波本能很明顯感覺到朗姆還在戒備他。
要進入核心並不容易。
可如果花費更多的時間,在這個組織裡陷得更深……
可惡的FBI,波本心想。
萊伊的背叛當然也是他目前地位窘境的原因之一,蘇格蘭的狼狽撤離也是。威士忌組暴露了兩個臥底,偏偏兩個都跑了,剩下的波本沒有被直接清理,也多虧他情報組的背景和足夠強的能力。
在威士忌組時,波本和萊伊就一直爭鋒相對,但他對萊伊,或者說對那個FBI的惡感加深,也有著一年多以來在美國執行任務時數次險象環生的原因。
他明白,在那個FBI眼裡,他就是屬於組織的惡犬,是必須要被製裁的犯罪分子。
而這裡是美國。
好幾次波本在安全屋給自己做牛排時都會狠狠切割牛排,想赤井秀一,你最好不要跑去日本。
組織的總部在日本,臥底這麼多年,這個信息還是能拿到的。組織的美國分部被赤井秀一狠狠打擊,理論上FBI已經拿到了足夠的戰果。但既然FBI有對組織的計劃,那他們很有可能還會入境日本,從日本公安手上搶奪更多的“蛋糕”。
與其說降穀零討厭FBI,不如說他討厭心愛的日本被美國轄製的事實。
和貝爾摩德的“約會”要做不少準備。
雖然在這一年多時間裡被FBI追了不少次,但實際上波本好幾次都在暗罵FBI沒用,盯著貝爾摩德這麼久還沒把人逮捕。
當然,他也知道,沒有證據,貝爾摩德根本不會有事。FBI不是抓不了貝爾摩德,是沒有辦法給貝爾摩德定罪。貝爾摩德不僅僅是好萊塢的知名影星,本身因為電影行業的特殊性還認識了不少□□白道上的人,也手握一些資本家把柄,和資本息息相關……這些不解決,今天逮捕了貝爾摩德,第二天就能群情沸騰,最後結果是“誤抓”再無罪釋放。
這些年公安也抓住機會替換了不少汙點證人,可始終無法對組織造成什麼有效打擊,也是這樣的原因。
降穀零一邊挑選赴約的服裝,一邊過一遍這次“約會”可以用到的數條撤退路線。
就在準備開車出門時,他接到了加密通訊。
還在自己的安全屋,降穀零確認了四周的情況後就接通了通訊:“出了什麼事?”
“zero,你有收到組織信息部出了叛徒的消息嗎?”目前作為他的協助人的諸伏景光問道。
“……叛徒?”降穀零眯起眼,自然而然露出波本瞳,“我會去打探消息的。”
“不,不需要,你隻需要做二次確認就行了。”諸伏景光的語氣有些複雜,“真田那邊將那個叛徒關進了搜查一課的審訊室。雖然那個叛徒的住所炸掉了,但真田手上有那個叛徒給他的記憶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