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亞克沒有聯係他們。
來的是一輛有些破舊的小皮卡, 司機看上去是個普通到很難找到特征的男人。
仁王和琴酒站在車前停頓了幾秒,互相都想讓對方先上車。
在這種事上,仁王通常是拗不過琴酒的。他也不太想在這種事上與琴酒產生爭執。說真的,琴酒這些年疑心病是不是越來越重了?年齡增長的同時疑心指數也會上升是嗎?
他們都穿了防彈衣, 黑色風衣裡都約等於一個小型軍火庫。
車子引擎熄滅了, 沒有炸彈倒計時的聲音,但仁王還是隨手從黑色風衣裡掏出一個信號屏蔽器, 組織生產的特殊款。他帶著信號屏蔽器上了車, 選了後座。
幾秒後,琴酒坐到他旁邊, 關上了車門,一隻手按在風衣下的槍把上。
如果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那仁王鐵定會調侃琴酒,說這可不是在拍什麼特工電影。但車子上還有第三個人,仁王便沒有說話。
車子沉默地開到了目的地, 司機開口道:“這是組織準備的安全屋。如果需要幫助,通過安全屋裡的電話打這個號碼。”
他留了一個號碼, 並表示大概率會是電話錄音。
司機把仁王和琴酒丟下就走了。
組織的公共安全屋, 安全性比普通房子要高一些,但比不過自己準備的安全屋。琴酒在歐洲也有一兩處房產。組織每次行動任務的報酬都不低, 還可以申請任務經費, 如果不是為了拿到情報,琴酒根本不會順著科尼亞克的安排走。
仁王和他搭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常中呼吸狀態下的仁王, 感知能力很強,在屋子外就感覺到屋子裡的情況。他沒有聽到在場的第三個呼吸, 安全屋裡沒有其他人在。
必備電器的聲音排除後沒有危險品會發出的聲音。仁王伸手打開了安全屋的門。他先進去轉了一圈, 對琴酒比了個安全手勢。
琴酒這才走進門。
仁王體術水平很強, 感知很敏銳,這都是琴酒在和他搭檔過程中逐漸發現的仁王的能力。就連狙擊能力,分明是琴酒帶著仁王去找的訓練場的狙擊教官,也是他親眼看著仁王作為一個初學者開始起步的。但仁王就像奇跡一樣在很短時間內掌握了狙擊能力,並隨著訓練和一次次任務,狙擊能力愈發精進。
以己度人,琴酒也認為仁王是天生的狂徒。
當然,前幾年的友好合作,在最近形式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仁王的實力已經超過了琴酒的警戒線了。
組織隻需要一個Top Killer.
所以伏特加開始變得急躁,不斷給予他們高難度任務。琴酒也開始對仁王有了必然會有的忌憚。
但至少在任務中他們是相互信任的。而仁王已經提前做了表態。
“行動組隻是純粹的刀”,這種話放在兩年前說給琴酒聽,琴酒會直接下手——那時候的仁王還隻能算是琴酒的下屬。
至於現在,仁王的實力讓他可以獲得和琴酒一樣的地位,而仁王也確實開始伸出自己的觸角。但他表現出來的,是從行動組轉出,而不想做個純粹的行動人員。
這與琴酒自身的意誌相悖,卻成了一個讓兩個人能夠和平共處,甚至加深聯係的表態。
組織的高級代號成員暗地裡的勾心鬥角可一點兒都不少。琴酒確實很強,也很鋒利,可他的資曆還不夠。這聽起來很好笑,可事實確實如此。組織的Top10大多是待在組織幾十年的老成員了。組織BOSS是日本人,在資曆這一塊確實始終懷著日本人都有的傳統觀念。琴酒是組織收養的孤兒,是組織培養出來的殺手,可他在組織裡也需要“朋友”。
彆看琴酒一副孤立全世界的樣子,但他對裡世界的彎彎繞繞知
之甚深。長在戰場上的他也從來不會忽視團體的力量。
在他成長過程中,在一次次出任務的過程中,他也在篩選自己的“隊友”。
仁王強到無法被他壓製,那就接受這個“朋友”。
現在是琴酒對仁王進行評估,而仁王需要為“朋友”的位置遞上籌碼。
組織的安全屋的配置都比較基礎,有提供最基礎的休息的房間,和一些基礎的急救物品。當然沒有武器。倒不是組織沒有這個錢,而是,公共安全屋就代表著有很大可能被其他幫派,或者官方組織“找到”,或者會有很大概率長時間空置。在這樣的地方放武器,是另一種角度的“不安全”。
安全屋的客廳擺放了一台傳真機。
傳真機旁是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