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這個任務的壓力全部來到了歐洲情報組這邊。
科尼亞克照常醒來,比平時早起了大概一個小時。他覺得那兩個行動組的殺手讓人頭疼,以至於他睡眠都變得不好了。他沒想到事情還能更糟糕。在他去往密室例行接收消息時, 他得到了行動組的最新行動進度——八個死亡名單已經清掉了四個, 其中三個是阿拉克參與之前乾掉的, 阿拉克隻參與了最後一個,還屬於“旁觀者”這個角色。
他準備的情報陷阱, 和準備讓阿拉克采取的行動,通通都打了水漂。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科尼亞克打了個寒戰。
他感到了恐懼, 不隻是為殺手過於高效的行動。
對於一個情報員來說,更可怕的, 是日內瓦的情報能力。他沒有在線人那裡收到任何消息,不管是外圍還是內圍,似乎造成Lamarck組織的是層出不窮的叛徒。
這隻有一種可能——易容。
這種易容能力, 在日內瓦之前,組織隻有貝爾摩德有。
在這個任務之前,日內瓦並沒有展現出這麼可怕的易容能力。他現在將自己的易容能力展現出來……是為了什麼?
科尼亞克隻是在歐洲待得有些遲鈍, 但他並不蠢。他如果蠢, 也不至於在組織裡活了二十幾年。
這是衝著他來的。
整個歐洲情報組, 在朗姆準備動手的時候,日內瓦展露出了他的野心……或許朗姆也默許了?就像是他得到了君度的承諾一樣。在他將殺手當作自己的獵物的時候, 他自己也成了彆人的獵物。
開什麼玩笑!
科尼亞克試圖挽救,但BOSS的命令已經過來了。殺手任務完成得太出色, 他必須先按照他承諾的去對Lamarck組織下手。
歐洲情報組的難題, 自然是和琴酒, 和仁王無關的。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琴酒默許了仁王行動的同時, 他也自己暗自進行踩點,也根據自己的人脈去關注Lamarck組織的情況。
確實如仁王所說,在一天死了三個乾部之後,Lamarck組織全麵收縮了。按照這個組織原本的宗旨和行事法則,很快就有乾部從底層提拔上去,這些乾部為了立功加大了巡邏頻次,剩餘的首領和副首領幾乎不再出現。
情報組的資料裡顯示的那幾個安全屋空無一人,再要找到他們兩個人,就得繼續搜集情報了。
嘖,這部分確實是日內瓦擅長的。琴酒想了想,又覺得不能給仁王太多時間。
他給仁王發消息:“一個星期。解決掉那個市長候選人之前,我要拿到剩下兩個人的情報。”
“不要強人所難,琴。”仁王抱怨,“你為什麼不給阿拉克發命令?”
“你真的覺得他能引來目標?”琴酒決定給阿拉克一點基礎的信任,“希望你比他快。”
阿拉克可不習慣琴酒的節奏。
正常一個任務,不緊急的話,搜集任務的時間可以用月來計算,就算緊急任務,那也是由情報組出動。眼下這個任務,分明應該是歐洲情報組全程協助……琴酒怎麼回事?寧願自己來?
這實際上是阿拉克不太明白事情的本質。
本質不是這個任務應該由誰來協助,而是琴酒在做任務時覺得歐洲情報組太廢物,還不如日內瓦,那他就會信任日內瓦。
琴酒就是這樣一個人,任務為主,不吝於給有能力的成員提供機會。當然,此時的琴酒已經開始負責組織內部的叛徒清繳工作了,所以他也開始注意組織內人員的行事方式,一旦讓他發現和“老鼠”相關的消息,他就會提交報告——這時候他還沒有直接動手的權限。
仁王在謀求歐洲情報組,甚至
在給朗姆的信息中,認為“我可以得到琴酒的幫助”。
這同樣基於他對琴酒的理解。
能力,以及……背叛的跡象。琴酒喜歡令行禁止的,最好自己不怎麼思考純粹聽令的下屬,但他要求合作對象足夠“聰明”。
要讓科尼亞克成為被清理的對象,或者讓科尼亞克成為能讓琴酒寫報告請求清理的對象。隻要科尼亞克展露出過多的愚蠢,琴酒自然會提交報告。
仁王調查了那個市長候選人。他確實和Lamarck組織無關,但他的競選主張會打擊地下世界的勢力,因此算是Lamarck組織和組織共同的“敵人”。組織有拉攏政客和打擊敵對政客的習慣,如果正常上報,也會有行動組人員負責來清理這個市長候選人。
問題在於,這和Lamarck組織這個任務無關。
仁王沒有將資料直接發給琴酒。現在提供這個情報是沒有用的,還會被琴酒認為拖延任務。要做完這個任務之後,將“證據”擺在琴酒麵前,那這就算是科尼亞克“假公濟私”的證據了。
這當然還不夠,但仁王相信科尼亞克會做不少蠢事的。而這方麵,琴酒已經幫了忙——清理幫派人員速度太快,Lamarck組織的反應自然會超出科尼亞克的預計。而算計落空,歐洲情報組,或者說科尼亞克,會自亂陣腳。
做了決定,仁王第二天就用自己本身的身份在商業賽舉辦地點的附近訂了酒店。
他今年在歐洲執行過幾次任務,任務間隙以自己的身份參加了職業賽,稍微放出了一點本身的實力,讓自己表現得像是“打了幾年野球以後終於摸到門開始嶄露頭角的青年選手”。
職業選手的自由度並不低。貝爾摩德經常利用自己的演員身份出入各種場合,仁王作為職業球員也開始有接廣告和接收邀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