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壞家夥。”貝爾摩德含笑道,“我背後的小老鼠,居然不知不覺跟到了日本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仁王今天在車上顯得很“正常”,但都是組織的情報人員,貝爾摩德看他那樣的反應,就知道仁王大概是發現了她身邊跟著的FBI了。
她還以為那些老鼠已經被她甩掉了,結果今天一看,甚至跟進了帝丹高中。那個女老師,表現得太明顯了,就算這次沒有發現,多相處幾次她也會發現疑點的。
仁王還不清楚貝爾摩德是發現了哪一個。
他同樣用笑語回應貝爾摩德:“我隻去過帝丹一次,但我在給鈴木小姐做私人網球教練。”
“你的職業風評又會下降了。”貝爾摩德說,“隻靠言語就能夠判斷嗎?”
“今天不是表現的很明顯嗎?”仁王說,“大家都是打工人,為了金錢和利益,隻是給人做私人教練而已,又不是做什麼違規的事。有些職業選手想拿到這份工作都拿不到呢。”
“你倒是看的很開。”貝爾摩德確認了仁王確實是知道朱蒂是FBI,笑語一收,音調變冷,“日內瓦,你可彆做多餘的事。”
“我當然不會。”仁王也不想貝爾摩德這麼快就魚死網破,便道,“我很懂分寸,隻要貝爾你也懂分寸。”
經曆了公交車案件的貝爾摩德自認懂了仁王的意思:“好吧,我是不管你的風流韻事了。你應該能保證小警察不會妨礙到組織的吧?”
“Puri.”
這段語焉不詳的對話結束,掛了電話,仁王看著電話笑了笑。
貝爾摩德以為他為了真田而故意去帝丹抓貝爾摩德的把柄,便認了“讓FBI摸到身邊”這種小心大意的錯誤。但實際上,仁王知道,貝爾摩德更在意的是小蘭。
仁王已經成了鈴木園子的網球教練,以他的能力能很快與鈴木園子打好關係。鈴木園子又是毛利蘭的最好的朋友。
貝爾摩德從仁王的話中知道了仁王不打算放棄鈴木小姐教練這個身份,便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會再用真田來試探他,以換取仁王也退後一步,對貝爾摩德要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貝爾摩德用話語誤導仁王,試圖讓仁王以為,需要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是貝爾摩德與FBI的對決,可實際上仁王什麼都清楚。
果然情報人員的對決,是信息量的對決。
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可能輸。
這個辦法能用在貝爾摩德身上,也是因為貝爾摩德確實有軟肋。是貝爾摩德不會讓組織成員知道的,她想要保護她的天使。
軟肋換軟肋,仁王退得乾脆利落,也讓貝爾摩德知道了他的底線:是真田。
這是一次兩人心領神會的語言交鋒,仁王含而不露他對貝爾摩德目的的理解,便顯得場麵勢均力敵。
但掛了電話後仁王笑的是,貝爾摩德確實沒發現赤井秀一。
真有意思,赤井秀一連易容都沒做,隻是戴了口罩和帽子。
是在美國被追得還不夠緊嗎?還是說,來到日本後赤井秀一表現得和那個FBI精英探員有著很大的差彆?
回想著剛才眼神有些凶,但怎麼看都像是個普通市民的赤井秀一,仁王有些遺憾地想,沒來得及去與赤井秀一打個招呼。知道日內瓦也在現場的話,赤井秀一的反應又會是什麼呢?
剛才新出醫生和赤井秀一可是近距離一起做了綁匪的“人質”,但貝爾摩德大概是擔心柯南,又將注意力放了一部分在仁王身上,隻抓出了朱蒂這個“小老鼠”。
條件逐漸集齊了。仁王腦子裡排布著計劃,給被他放了鴿子的成增健三打了個電話。
議員接電話時還有些生氣,在仁王的軟語下很快就又笑著和仁王聊起來。仁王便順口答應了提前幾天去熊本,參與網球大會的宣傳事宜。
然而第二日,輿論突然就爆發了,關於成增健三受賄的消息直接蔓延開來,網絡上群眾對成增健三進行了攻擊。很快,又傳來了警方有打算進行立案調查的傳言。
成增健三的應對方式,是加大了對網球大會的投入,將網球大會的宣傳全麵鋪開。
以及在仁王飛機降落在熊本時,傳來的另一個消息:作為成增健三秘書的,一個名為佐伯的年輕人畏罪自殺,臨死前承認了所有貪汙受賄的罪行,自稱這是他自己的主意,因輿論涉及到了成增健三而心有不安。
這手段也太粗糙了吧?仁王收斂了笑意,看了看新聞裡那位佐伯秘書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