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諸伏景光無故暴露, 到現在也有三年了。根據各方情報對比和線索回溯,負責組織的公安零組最後得出結論:警視廳內部必然有組織臥底,或者線人, 諸伏景光的暴露是內部情報泄露。
為了安全起見,三年前諸伏景光轉入公安。但組織依然在追查他,他還不能光明正大出現,而需要隱藏身份。追查臥底的進度也因此進度緩慢。再加上他和警視廳公安部原本同事們的關係也隨著他的工作關係轉移而變得僵硬,想要再找到之前導致他情報泄露的線索並不容易。
降穀零還在組織裡臥底, 諸伏景光進入公安也需要和公安的同事進行交接, 需要證明自己的暴露並不是能力問題而確實是警視廳內部問題。再加上朗姆在警視廳中經營日久……總之各種各樣的原因, 導致這三年來對警視廳內部臥底的審查工作並不順利。
之前真田提供的線索,讓公安縮小了臥底可能存在的範圍, 此時又出現了監控事件。
對警視廳的內部審查進度突然加快,諸伏景光看著監控畫麵裡的真田,一邊想, 難道進入警視廳的就是真田的那個高級線人, 故意給了真田線索, 一邊又在擔心,警視廳內部是不是不止一個臥底。
這塊工作是和真田無關的。
真田需要做的,是儘量提供線索, 在需要的時候配合還在臥底的降穀零進行一些工作。至少比起風見, 真田的工作能力要強得多。
但降穀很少要求和真田一起合作。他也屬於控製欲很強的那種人。風見工作能力弱一些,但被他折服後完全聽他指揮。而真田,真田能力很強, 有著很堅定的自我意識, 相互配合的時候會是很好的戰友, 但要是有什麼計劃, 找真田配合反而並不是很好的主意。
在組織裡待了七年,在情報組內也同樣是個神秘主義者的降穀零,行事風格和真田是不太搭的。
公安內部開始資料審查,真田也被重點關注。
感覺到了氣氛改變的真田和仁王說了這件事,還表示居然讓組織的人潛入了警局,確實應該好好審查警局內部。
仁王:……你知道你被懷疑了嗎?
這種分明自己什麼都沒做,但真田還是被他牽連的感覺實在令人很不舒服。仁王又給貝爾摩德記了一筆,之後同樣給波本記了一筆——零組組長是波本,他平等地遷怒黑白兩方。
當然他知道,以真田的行事風格,他很快就能脫離嫌疑。可不高興歸不高興,這就和上次為了救人牽連到了真田一樣,他和真田都不會高興,並且很想和對方打一架。
自己不高興的時候就見不得彆人高興。
於是當仁王知道,琴酒和伏特加任務受挫,回收板倉卓軟件失敗時,他故意給琴酒打了個“關心”電話。
“發生什麼事了?你居然也有失手的一天。”仁王說。
上一個琴酒失敗的任務是雪莉,再上一個是工藤新一。當然,雪莉的鍋,朗姆得負擔三分之二。
琴酒氣壓有些低。
他後來才知道,在伏特加同意更改會麵地點時,真正的板倉卓已經死亡了。
在那個房間裡,他打開了幾乎每一個櫃子,隻剩下最後的很小的底櫃。能進入那個底櫃的隻有小孩子。實際上他已經聽到了緊張顫抖的呼吸聲,但他沒有打開那個櫃子。
比起約他見麵的就是一個小孩,他更願意相信,是背後黑手想辦法找了一個孩子來替他“送”那個軟件。
除了急促的呼吸聲,他還聽到了走表的聲音。那有可能是普通的表,也有可能是幕後黑手提前準備好要殺人滅口的道具。
這個任務在這裡停止,他的責任也並不重,畢竟他隻負責接收最後的軟件,前期接觸和對接工作都不是他負責。人是龍舌蘭找的
,最初的對接是貝爾摩德做的,軟件部分的溝通是波爾多在負責,他隻負責最後的接貨。
他當時直接就走,是打算直接掉頭解決掉板倉卓。他已經有了判斷:板倉卓失控了。
如果真的有炸彈,在那樣封閉的場所,他和伏特加甚至有可能被埋在地裡,或者受傷,那就不劃算了。
比起這個軟件,之後要進行的大型任務更重要一些,他不能在這個關頭受重傷。
後來新聞證明沒有什麼炸彈,但他也收到了板倉卓死亡的消息。他並不認為自己當時的決定是錯的,現在再回想他也認為自己的決策很正確,但多少有些可惜——既然板倉卓已經死了,那當時來交接軟件的就必然不會是真正的板倉卓。以那個櫃子的大小,能進去的小孩最多也就七八歲,這個年齡怎麼也不可能是幕後黑手。但或許那個小孩見過幕後黑手呢?他應該將小孩捉出來,進行拷問。
板倉卓的訃告提交上去,BOSS也沒有說什麼,琴酒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但這不妨礙他心情不好。
他為了板倉卓的軟件浪費了不少時間,最後結果卻不了了之。伏特加在任務中的表現也不令人滿意。之前警告過的貝爾摩德也認為這不是她的責任。而他自己最後處理方式也不夠好。如果他真的去抓那個小孩,或許他能夠得到一些“幕後黑手”的線索。
琴酒不滿地對著電話說:“你很閒嗎,日內瓦?”
“我隻是覺得,琴,你該對貝爾摩德更嚴格一些。”仁王挑撥道,“她要是早早確認好情報,你和伏特加也不用白跑一趟。”
琴酒更煩躁了:“你和貝爾摩德消停一點。”
“我可什麼都沒做。”仁王說,“但是琴,我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