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做了什麼。”
“上帝會審判做了壞事的那些人, 你注定會下地獄。”
“你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懺悔,但我知道你從未懺悔。那麼換個方式吧,直接付出代價……為了罪孽。”
這些聽起來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不止通過郵件, 短信和陌生電話號碼傳遞給了比爾·墨菲, 傑克·華爾茲也有收到。但比起指示比爾·墨菲作偽證,甚至在退伍後做了老板的傑克·華爾茲, 比爾·墨菲的心理要脆弱許多。
他本身被華爾茲的暴躁和神經質給弄得心神不定,又在身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不管是監視著他的FBI,還是組織的人,都能讓比爾·墨菲感覺到危險。他是上過戰場的人, 沒有一點感知力是無法從戰場上安全回歸的。並且……
或許午夜夢回的時候, 比爾·墨菲也確實後悔過, 也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暗自祈禱懺悔,在做禮拜時對著牧師傾訴自己的內心……如果他什麼都不說,亨特其實拿不到證據,也不會發現背後的冷槍是以為的隊友下的黑手。
但那還不夠, 他沒有錄音,也沒有實際的證據, 便無法對比爾·墨菲和傑克·華爾茲做些什麼。
而現在, 他開始營造一種複仇的氛圍, 希望借此突破那兩個人的心防。組織的人幫了他一把,FBI的人又推了一把。
比爾·墨菲匆匆上了新乾線。亨特已經架起了狙擊槍,在新乾線行駛的中途進行射擊。凱文也會出手,這一次是雙狙擊位,凱文動手後,如果出現意外, 則由亨特補位。
凱文的狙擊地點是高架橋上,而亨特則等在過了高架橋後拐彎的那棟樓上。
又一次炫技。
雖然是自己定的計劃,但亨特在架槍時隱約有一點不祥的預感。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太多危險,因此一時之間不知道不祥的預感來自哪裡。
果然這次狙擊出現了意外。
凱文的第一次狙擊沒有成功,半途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孩,試圖改變彈道。凱文被激起了凶性,硬是又在短時間內在不利的位置又一次架槍。這讓他差一點被警車圍住。
亨特沒有接到什麼消息,但他知道這件事後心裡一沉。
不能這樣下去了,如果凱文總是這樣的表現……那個組織裡的瘋子,會對他有怎樣的評價?又會怎樣“使用”他?
凱文的狙擊技術卻因為這次狙擊而有了不低的提升。完全沒有認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凱文不理解為什麼亨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快要複仇成功了,為什麼你心情不好?”他很直白地問。
亨特看著他,很輕地歎了口氣後搖了搖頭:“沒什麼,我隻是有些失落。”
“你會重新找到生活的意義的。”凱文將亨特的話理解成另一個意思。
亨特也沒有解釋。他不能對著凱文抱怨,也不能對凱文說FBI似乎有著自己的計劃。他發現了,比爾·墨菲是誘餌,華爾茲估計也是。甚至凱文和他自己,同樣是誘餌。他們是彆人的棋子。
想是這麼想的,但在知道比爾·墨菲向美軍本部發送了告白信,坦白了當時的所作所為後,亨特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知道這同樣是那個組織的“甜棗”,是“惡魔的引誘”,可……可他確實等這個等了太久了,也想要這個想要了太久了。
他將靈魂販賣給了惡魔,亨特無比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最後一個狙擊點在鈴木塔上。
華爾茲獨自來到了東京,FBI早就布置了人手。
與此同時,試圖阻止比爾·墨菲的死亡,最後卻還是失敗了的柯南,想起那一天在高架橋上的事:他阻止了第一槍後,整個人似乎愣住了的比爾·墨菲還是被第二槍給擊中了,而一邊開車一邊逃離的凶手最後對著他射擊,是真純幫他擋了一槍……
在醫院他見到了來探望的赤井秀一。
“……對不起,赤井先生。”柯南難得心虛地低下頭。
因為他得到了赤井秀一的拜托,希望他能夠說服真純冷靜一些,不要做危險的事,但結果……他們不僅翻進樓裡參與了對組織成員的圍剿,還為了追上凶手而陷入了危險。
如果不是真純,那一槍會直接打中他的額頭。
在工藤宅時鄭重說了拜托的話的赤井秀一,此時麵對柯南卻搖了搖頭:“不,這不是你的錯,boya,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會對看到的案件無動於衷。”
但躺在病床上的真純還是讓他怒火中燒。
柯南認為自己應該快點抓住凶手,以防更多的受害者。他很快推理出下一個動手的地點會是鈴木塔,而赤井秀一同樣推理出了這個地點。憤怒沒有讓赤井秀一失去理智,他將線索分享給了聯合調查小組的另外兩方。凱文是美國人,如果確定罪行並抓捕,也會引渡至美國,但中間會在日本關押一段時間,這就是日本機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