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會議以後,琴酒和仁王先行離開,在會議室中遠程聯絡的BOSS和朗姆沒有第一時間斷開連接。
表麵上朗姆作為二把手,這些年一直被BOSS收緊手上的權力,被打擊勢力,但他依然是二把手。BOSS也依然信任他。
“看緊那個警察。”BOSS說,“做你該做的判斷。”
朗姆應是。
實際上BOSS並不在意一個警察的生死,但仁王一直以來的表現和BOSS的語氣雙重作用下,讓朗姆以為,這是BOSS對他的敲打。朗姆出過很多錯,他也知道這些錯誤一直影響著BOSS對他的評價。而這兩年,他能感受到BOSS對他是不滿意的。
不能在這件事上出錯。這是朗姆的理解。
日內瓦步步緊逼,展現出他的野心,朗姆當然想要敲掉他的力量。最方便動手的自然是仁王暴露在組織視野中的這個“弱點”。如果不是之前幾次,仁王表現出的真田的“可利用性”,和他留在警視廳內棋子突然被拔除,那麼他確實會對真田動手。
而考慮到從前許多次任務,都是他過於衝動,將原本可以利用和拉攏的人直接推向了組織的對立麵,甚至殺死了不該殺死的人,才影響了組織的發展,朗姆便將BOSS的話理解為,不要貿然對日內瓦的“弱點”動手。
這是仁王不斷強化“真田是弱點”這一概念時不會想到的朗姆的反應。
他想過的,是他表現得過於在意,會讓BOSS下令清除真田,因此偶爾也表露出自己對真田是想要親手殺死的感情。複雜,扭曲,又排他。越是如此,越是讓組織那群亡命之徒無法理解,敬而遠之。
他為了讓朗姆無法對真田下手,還推波助瀾了朗姆在警視廳內部棋子的暴露。
等到朗姆重新在官方內布下足夠多的棋子,真田就危險了。仁王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在朗姆布局完全之前將朗姆當做祭品。
琴酒的打算給仁王遞了梯子。
信息上的優勢,讓仁王可以利用琴酒的這個打算,反向布置出一個捕獲朗姆的籠子。
這次的收獲,估計會讓其他關注著組織的官方組織眼紅吧……美國人無法攔住其他特工機構想要分蛋糕的企圖了,也不會攔。他們會將分蛋糕變成利益交換。
那麼,世界線理論上會有的發展,就變得符合邏輯了。
為了讓行動更加順暢,也為了明確聯合小組的結構和指揮權,美國人必須要獲得一個可以“牽製”其他特工機構的東西。
一份官方臥底名單,或許不會是這個,但仁王可以讓真田做出類似的提議。
以真田的性格,他提出“大家公開自己的身份後開誠布公地做進攻計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事情的發展也和仁王預想的一樣。
在真田對著自己的上司,也就是小田切部長說出這個想法後,一直有爭議也擱置了許久的利益交換進度有了推進。
這當然不全是真田的功勞,影響更大的,應該是公安和警視廳的牢房裡關著的那些人。
FBI收獲也不小,但FBI的損傷同樣不小。再加上這不是FBI的主場,FBI抓到的人也還是需要借用警視廳的牢房,便顯得日本在這次行動中獲得了很大的收獲。
而日本有了很大的收獲,和美國有了很大的收獲沒什麼區彆。這些成果肯定得對美國公開,他們可是“合作夥伴”。
那其他機構呢?英國,加拿大,法國……這些國家都往組織派遣了臥底,也似是而非地聽說了不少組織實驗室的成果,都想要瓜分組織。
“他們開始做臥底名單了。”在幾天後的會議中,朗姆這麼和琴酒說,“這個名單出現後,我會想辦法弄清楚名單的位置,並且找人將名單拿出來。之後就是你的工作了。”
BOSS不在,這次會議隻有朗姆,琴酒和仁王三個人。
而朗姆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看著仁王。
仁王便問:“需要我出手嗎?”
“如果是需要那個小警察出手呢?”
仁王表態道:“我會想辦法讓他做的。這就不需要你來擔心了。”
“我可不是在擔心你。”朗姆哂道。他轉過頭對琴酒說:“辛肯哈根被關在公安的審訊室裡,據說他一直不合作,身體狀態不是很好。我已經找人給他傳了信息,他會想辦法在兩天後降低自己的身體機能,讓公安那些人不得不把他送醫……路上該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琴酒點了點頭,敏銳地追問道:“你讓誰給他傳的消息?”
“卡沙夏。”朗姆說,“可彆小看他,他也是我手下的精英情報員。”
想起卡沙夏上一次做了什麼的琴酒:“……”
他還是提前做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