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給卡沙夏提供情報援助。”朗姆在電話裡說。
“朗姆大人。”降穀零用恭敬的語氣問道, “如果需要我提供情報援助,那麼至少我應該知道這次行動的具體目標。畢竟,如果我和卡沙夏理解的任務不同, 那麼或許我們的‘合作’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他需要潛入官方組織,給一個人傳遞信息。”朗姆說, “你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說是這麼說,但掛了電話再仔細思考, 就能夠通過簡單的推理得到答案:需要卡沙夏這個級彆的人出手去傳遞消息, 那麼接收消息的對象隻會是現在正關在公安審訊室的辛肯哈根。凱文還沒有這個地位。
不過這樣的推理, 多少有點“知道答案反推過程”的意思,是用結論去套條件,確實一一吻合。但也有可能,卡沙夏需要傳遞信息的,是另一個人呢?比如官方組織裡的線人?
總之,抓住這個機會。
降穀零掛了電話後,給諸伏景光撥了電話。
此時他還在波洛咖啡廳以安室透的身份打工,兢兢業業地執行自己“潛伏進入毛利偵探事務所調查毛利偵探”的任務,並且假裝自己沒有在前幾天和公安的人一起圍攻了組織並且逮捕了辛肯哈根, 並且假裝自己對琴酒和日內瓦正在執行的新人審核任務沒什麼了解——裝作一無所知就太假了, 他確實聽到過那三個人和這件事相關的討論。
白天要以安室透的身份出現, 就算短暫消失也要找到說得過去的理由,這讓他沒辦法實時跟進對辛肯哈根的審訊。
這一塊由他授權給了諸伏景光負責。比起公安的其他下屬, 他還是更信任諸伏景光的能力,也相信在組織做過臥底的諸伏景光更清楚這些組織成員的狡猾之處和思維方式。
但到目前為止, 辛肯哈根還沒有開口,並且數次試圖自殘。
早有預料的諸伏景光親自清理了審訊室,拿走了所有能夠威脅到人類生命的雜物, 並且嚴密地檢查了辛肯哈根的鐐銬。
雖然是審訊室,但在最初的階段,公安也是不可以用私刑的。辛肯哈根堅持不開口,僵持了幾天後,公安已經在考慮動點手段讓人開口了。
這是板上釘釘的組織成員,在公民信息庫搜索不到DNA信息,搜出來的護照信息中,辛肯哈根是個加拿大人,但實際上辛肯哈根的證件是假的,要求加拿大執法機構的協助調查也沒有得到結果。
進度就僵持在這裡了。
“他還是沒有開口嗎,hiro?”降穀零用溫和的語氣問,旁邊隔了一段距離的小梓抬頭看了看降穀零,以為是安室先生正在和朋友通話,便沒有過來打擾,而是拿了拖把開始清理餐廳。
電話那頭的諸伏景光嗯了一聲:“什麼都不肯說。”
“加拿大那邊呢?”
“還在談條件。”諸伏景光頓了頓,“上麵在談。”
降穀零沉默了幾秒,想嘲諷說是不是主動權又被美國人拿去了,但想了想他沒有在電話裡這麼說。實際上因為肯辛哈根在他們手上,而凱文又是真田抓捕的,這次美國人讓渡了不少權利給日本。隻是加拿大,英國這些國家實際上還是會更重視美國人的意見……這讓作為國性戀的降穀零心情不太好。
不過這方麵的商談,不是他這個級彆可以乾涉的。作為行動組的負責人,他也隻能在執行端做一定的決策。
比起糾結聯合調查組是否對其他國家開放權限這種無法做決定的事,想辦法弄清楚卡沙夏和肯辛哈根是否有關更重要。
“我之後會回去一趟。”他說。
午飯的時間點,卡沙夏大大方方裝作普通顧客走進了波洛咖啡廳。
波本在咖啡廳打工這件事,普通組織成員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都不知道波本是誰,但卡沙夏和波本同為朗姆的下屬,從朗姆那裡得到了波本的信息。
降穀零看到了卡沙夏,製作三明治的手頓了頓,又繼續流暢地切火腿片。
“你們這裡的招牌是什麼?”卡沙夏隨意地問。
“是招牌咖啡和三明治,套餐購買還有折扣哦。”小梓介紹道。
卡沙夏點了點頭:“一杯美式一個三明治。”
“你們的三明治很受歡迎嘛。”他看似無意道。
小梓就自豪地說:“這可是安室先生的拿手菜。”
“安室先生的拿手菜”。卡沙夏對著降穀零做口型。
降穀零麵不改色地做好了一個三明治,先遞給小梓,給先前點單的客戶上菜,才啟動了咖啡機,拿了杯子。他又做了一個三明治,沒有偷工減料,和咖啡一起端到了就坐在料理台附近位置的卡沙夏麵前:“客人,您的餐點,請享用。”
“……嗯哼。”
裝模作樣,降穀零心想。
但沒辦法,朗姆更信任卡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