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好慢。”見到他時,日內瓦還發出了這樣的抱怨。
降穀零看著日內瓦那張經常在組織成員麵前使用的臉,想到底是什麼氣質才能讓西裝革履氣質偏偏的人看上去像個變態一樣。
雖然有很多想問,但主動發問,主動權就直接轉移了。
降穀零進入據點後按照安全法則先檢查了據點的信號設備和其他設施,才語氣冰冷地道:“讓朗姆大人知道我單獨和你見麵,你是故意的嗎?”
“嗯哼,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仁王笑道,“而且,你不是也知道嗎?這次任務,是朗姆丟給你的‘雞肋’,不管任務順利或者不順利,對你都沒有任何好處。”
“不過你也不在意這個,是嗎?”
降穀零表麵沒有任何異常。他當然知道這次任務中朗姆的惡意,但這兩年中他接受過不少這樣的惡意了。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甚至通過這一次次朗姆的試探獲得了一定程度的信任。
顯然日內瓦說這些也不是真的關心他。
“黃鼠狼就不要給雞拜年了,假惺惺的。”他哼了一聲。
“很有底氣嘛。”仁王托腮看著他,“是因為本身在公安內部有人,還是你自己就是公安呢?”
降穀零心一跳,臉卻沉下去:“日內瓦,這可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汙蔑。你在用這種方式逼迫我嗎?”
他在賭。
可以賭日內瓦並不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也可以賭日內瓦為了未知的目的,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打算第一時間暴露。
而日內瓦選了一種他認為可能性並不高的回應方式。
“一定要用‘逼迫’這個詞嗎?我可是很友好的。”仁王說,“朗姆不是個好上司,我可以給你更多的東西。”
他依然用了明示:“朗姆的大本營在日本,他不會讓你染指他的權力。但我的大本營在歐洲……以你的能力,可以在日本搶下不少地盤,對吧?”
“說的像是幫派搶地盤一樣。”降穀零吐槽道。
但他知道這沒區彆,組織裡的權力鬥爭和控製範圍的爭奪,和普通的不良團體械鬥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彆。
“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和官方有聯絡。”仁王眯起眼,“這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
“當著我的麵說這種話嗎?”降穀零試探道。
仁王笑而不語。
他可是“眾所周知”和警方有聯絡的人……不管他花了多少時間和心思,總歸現在組織的上層都知道他伸手進了警方。
而且……
“組織放出去的臥底,都在朗姆手上。”仁王看向降穀零,“我們這樣的組織,能有這麼大的規模,能肆無忌憚,你應該不會以為毫無後台吧?真要說的話,大家都在做類似的事。”
“朗姆聯係警方,是他在發展安插在警方中的棋子。而你如果聯係警方被發現,那就是叛徒了。”仁王說著類似偷換概念的話,“你覺得呢?是不是叛徒,能說了算的,是擁有決策權的那些人。假設你在藍天商務大樓裡的事被朗姆知道……他會怎麼想呢?”
到目前為止,日內瓦所展現的一切,都是他抓住了波本的把柄,並且試圖以此將波本挖來自己的手下做事。他似乎肆無忌憚,並不在意波本的手段。
降穀零本能地認為日內瓦不會是這麼淺薄的人,但至少日內瓦願意展現在他麵前的就是這樣的麵貌了。
而作為臥底,太保守也是不行的。這是絕佳的機會,選朗姆,還是選日內瓦?
他早就做好了選擇。
“我希望我會有不錯的待遇。”他假笑道,“作為威士忌的一種,我之前兩年過得可不算好。”
仁王心領神會:“放心,我比朗姆和貝爾摩德都更大方。”
離開據點之前,降穀零試探性的問仁王:“怎麼,突然這麼急迫,是因為原本是你的下屬的人,現在已經是琴酒的人了嗎?我聽說那什麼新人審核進行的很順利。”
哪怕他們早就知道凶手,可原計劃要死的那些人確實還是死了,他們一個也沒救下來。美國人也保持了沉默。這很明顯,那些人被美國當成了棄子。哼,在我的日本的土地上做這樣的事……如果不是要合作,降穀零早就對肆無忌憚的美國人出手了。
琴酒手下多了一個精英狙擊手的消息已經在組織裡小範圍傳開了,至少同在日本並且當時參與了那三個人對話的波本是得到了這個消息的。
既然日內瓦拉攏他,那總不至於像朗姆那樣什麼消息都不說吧?
降穀零看著日內瓦,得到了確切的回答:“琴酒的人?”
紅頭發端著一杯紅酒,卻隻是裝模作樣一口沒喝的人往後一靠:“他還會是我的人。琴酒可以用他,他的心是屬於我的。”
降穀零:“……”
“波本,你的心也會屬於我的。”仁王對著他敬了敬酒。
降穀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