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朗姆的意思, 大概是讓卡沙夏先給辛肯哈根傳遞信息,讓辛肯哈根做好準備。但卡沙夏認為,如果辛肯哈根提前知道消息, 那麼他或許會驚動公安的人。卡沙夏不太看得上辛肯哈根這種“琴酒的鷹犬”,便在申請後更改了行動計劃——直接在行動當天告知辛肯哈根,讓辛肯哈根馬上做出反應。
琴酒沒什麼意見, 隻是冷笑著說“我的人的臨場反應不會有問題”。
如果當下,會直接接過卡沙夏給的藥物,信任卡沙夏說的“假裝重傷送醫”計劃, 那麼辛肯哈根也算是通過了審查的第一關。他被救回組織後肯定也會再經曆嚴密的審查,那是琴酒的權力範圍。朗姆認為, 由琴酒審查自己的人不合理, 所以他硬是拿了一個審查的機會。卡沙夏非常樂意為他的朗姆大人服務, 便決定在當天和辛肯哈根對話時仔細觀察辛肯哈根的狀態。
仁王是旁觀了朗姆和琴酒的暗鬥的。
這些年,朗姆明裡暗裡給琴酒使了不少絆子。不過琴酒用他卓越的能力和忠心,每一次都沒讓朗姆討著好,這一次也不會有例外。
畢竟……
波本是公安的人呢。
“你說,為什麼朗姆要讓波本摻一腳?”仁王玩笑一樣問琴酒。
琴酒冷冷看他一眼:“卡沙夏是個蠢貨, 波本還看得過去。”
自從上次在醫院救基爾的行動過後, 琴酒就在卡沙夏身上打上了蠢貨的標簽。
波本的實力確實很強,如果這個任務讓波本來做, 或許會做得更好, 但所有人都知道,朗姆更信任卡沙夏。所謂的“輔助”,大概是沒出問題,功勞就是卡沙夏的,出了問題, 波本背鍋的意思。
朗姆這樣的態度,仁王都覺得,自己不挖牆腳對不起那獨眼老頭的努力。
況且,他確實也……抓到了波本的“把柄”。
給波本發了郵件以後,仁王就坐在自己的公寓裡等待著,哼著歌。空氣中的旋律調子詭異,忽上忽下,歌詞裡還帶著什麼“小蘋果”……是仁王從西索那裡學來的“蘋果樹之歌”。他覺得很應景。
回信來得很快,還沒等他一首蘋果之歌唱完,波本就回了郵件。
“你想做什麼?”
仁王笑著,一邊念出回信,一邊按著手機的按鍵:“見一麵吧,波本。”
和波本見麵的地點,定在了組織的據點。這是他們就算見麵也不會被懷疑的地方。仁王當然知道波本就是安室透,但他要以什麼身份去波洛咖啡廳呢?目前為止,仁王雅治這個人,在波本眼裡還隻是單純的“真田的老同學”而已。
所以為了公平起見,FBI知道仁王雅治擁有日內瓦的青睞和情報……那麼在組織內的波本,便可以親自從日內瓦這裡拿情報。
反正仁王自己是覺得這很公平的。誰讓赤井秀一已經不在組織裡了呢?
降穀零來據點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回想著那天發生的事。如果日內瓦用這樣篤定的語氣,那就說明他確實認出了自己……但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古穀”,那麼就還有辦法扭轉日內瓦的想法。
誰說那就一定是波本呢?隻要他能拿出他同時在其他地方的證據,而那對於一個公安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更辛苦的反而是以後。
如果日內瓦認準了他是臥底,那麼他會和琴酒說嗎?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呢?或者這次見麵就直接是將他是臥底這件事彙報上去後的“鴻門宴”?
“Zero,如果在見麵的據點附近布置好人手,直接逮捕日內瓦的話……”
身份已經有暴露的危險,那麼乾脆直接收網也是一個選擇。諸伏景光很明白麵對組織的追殺是多麼危險的事,但他不會勸降穀零不要去,直接叛逃,他知道降穀零本人絕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比起冒著風險繼續潛伏下去,借助現在的信息量,抓捕日內瓦和卡沙夏,獲得的成績也不算差了。
不過如果是零的話……
“不行。”降穀零如諸伏景光所想拒絕了,“好不容易潛伏到現在的位置,就這樣放棄太可惜了。隻是日內瓦和卡沙夏,遠遠不夠。最起碼……”
最起碼的成果是把朗姆抓起來才對!
朗姆可是實權二把手!
日內瓦負責的是歐洲,就算真的抓了日本也很難留住,而卡沙夏……那不就是個工具人嗎?朗姆確實是信任他了,但能讓朗姆信任的人反而不會知道太多隱秘消息。
而且在降穀零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日內瓦並不想直接挑破這件事。”他深呼吸著,馬上從日內瓦之前在列車上的言行舉止,和此次的郵件,感受到了日內瓦表露出來的態度。
都不是暗示,而是明示:我知道你有小秘密但我不在乎。
日內瓦真的隻是想要挖朗姆的牆角嗎?降穀零不信。可他沒有更多的線索了,將日內瓦當作一個為了挖牆腳,獲得組織地位不擇手段的人……不,日內瓦絕不會是那樣的人!哪怕他目前的行為邏輯是這樣的,可降穀零依然不信日內瓦表現在外的直白的野心。
“這一次,真田顯然沒有得到什麼獨家情報。”他對諸伏景光說,“我們之前猜測真田的情報源是日內瓦。我會去驗證這個猜測。”
並搞清楚日內瓦到底想做什麼。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看著他:“Zero,一定要平安無事。”
“放心。”
降穀零做好了鴻門宴的準備,但組織據點一切如常,沒有什麼布置,隻有日內瓦一個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