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按下了接通救護車的按鈕:“送到警察醫院去!”
警察醫院不僅救助犯人,也救助警察,警員係統內的公職人員都可以在這個醫院就職,各關鍵部門也直接與這個醫院對接。
從公安監控室離開,指揮著外部公安行動人員布置,並且做好了和卡沙夏對接準備的降穀零,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他頗為警惕地接通,就聽到了日內瓦的聲音:“波本,琴會出手。”
琴酒?!
是的,琴酒也來了。琴酒從知道是卡沙夏執行這個任務開始,就決定自己出手。
仁王在上一次和波本見麵時沒有直接告訴波本這一點。反正琴酒的行動總是迅捷又充滿暴力美學的,在朗姆負責情報線,並且明麵上負責整個任務的前提下,琴酒隻會在急救車來的中途直接劫車。
在組織內,琴酒是仁王的同盟。他在想辦法把朗姆送到監獄去之前是不會先對琴酒動手的,不然他在組織裡的實力會輕易被朗姆壓倒,那麼預計要直接送給紅方的整個歐洲情報組的勢力就會大幅度縮水,他在組織裡能做到的事也會變少。
用利益來衡量兩方顯得很冰冷,但這是仁王作為一個任務執行者慣有的態度。
“看來琴沒有提前告訴你。”仁王在電話裡吹了個口哨,“一個見麵禮,不要太狼狽了,波本。”
而掛掉電話的降穀零重新修改了自己的計劃:如果琴酒會來,那麼必然會在半途劫車,而附近能用的劫車路線有三條……在那之前卡沙夏會先行撤離,原本辛肯哈根的離開就會是琴酒的行動組來負責,隻是沒想到琴酒會親自來。
他需要先掩護卡沙夏,那之後琴酒或許會聯係他,或許不會……
很快,降穀零也做了決定,避開琴酒。
琴酒和卡沙夏的戰鬥力等級不是一個量級的。要先確保能夠把握住的。
他先給諸伏景光打了電話,讓他看緊公安審訊室裡其他沒有代號的那些底層人員,不排除琴酒會派人來殺死他們的可能。除此之外,在警視廳的犯人也很危險。一些線索已經由那些成員開口說出來進行整理歸納了,如果是琴酒的話……或許會直接炸掉相關人員!
一邊修改著布置,通過電話和通信聯絡各方,一邊在心裡思考著組織內部人員和事態變化的降穀零,對日內瓦更加忌憚了。
這個家夥……在目的未知的情況下拋出來這樣的信息,就像是釣魚丟出魚餌一樣。
他不信日內瓦剛剛才知道琴酒會來。以他們的關係,日內瓦很大可能早就知道琴酒會親自動手,但他到了關頭再告訴他這個信息……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和應變,再順勢施恩嗎?
仁王並不知道波本的想法。
他此時正在警視廳外的小巷子,在播完電話以後幻影成了真田的樣子。
沒等幾分鐘,他拿在手裡的手機就響了。
接起電話的仁王,直接用了真田的聲音:“這裡是真田。”
是降穀零打來的電話,提醒真田晚上小心警視廳審訊室裡的犯人。
仁王用真田的聲音應了,並且表示自己隨時在警視廳內部值班,絕對不會有問題。他掛了電話,向著旁邊伸出手。真正的真田在巷子裡一言難儘地遞過來一套警服:“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你不是聽見了嗎,組織可能會對警視廳審訊室關著的那些人動手。”仁王用著幻影穿警服,在真田眼裡就是已經一身警服的他自己再往上套了一層警服……實在是很奇怪啊!
“會有人直接衝著你來,我來應對比較安全。”仁王說,“你守在審訊室內。”
“不過說起來,值班人員你應該已經安排好了吧?”
真田一言難儘地看著他:“處理好了。不會有人發現多了一個人,也不會有人發現……”
我不是我。
真田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底線在不斷降低。
他已經接受仁王幻影成他自己了,隻要仁王和他說一聲就行……現在仁王就在他麵前搞事,他居然也覺得很正常!
他當然更想要自己應對這一切,但為了完成任務,也為了更好地整合兩個人的力量,他理智上又能接受仁王的這些計劃。包括仁王自己來應對組織。他知道仁王的硬實力比自己要強。
“彆受傷了。”他這麼說著,壓了壓帽簷。
仁王側過頭看著他:“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