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庫拉索艱難從爆炸中逃生, 並且遊過東京灣上岸,暈倒在一個小巷中時,琴酒已經帶著人出了國。
速度要快。
既然聯合調查小組已經開始封鎖, 那麼組織裡的臥底很可能已經開始撤離——
“不可能這麼快的。”仁王跟在琴酒身後,“組織裡的臥底想要和原本的機構接頭並不容易, 又不是隨便打個電話就可以的。組織內部通訊實時監控, 一旦接觸了值得懷疑的人就會馬上啟動審查手續。”
“閉嘴。”琴酒看上去有些興奮。
他瞳孔略微擴張, 回過頭時表情裡都帶著殺氣:“組織裡居然有這麼多老鼠。這一次是直接對老鼠進行清理, 但是日內瓦,你要說你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人是老鼠嗎?”
“給威士蓮發任務。”他說。
仁王比了個手拉拉鏈的手勢。
他拿出電話,打給了庫梅爾。
這個電話就是信號。琴酒並不知道仁王早就拿到了臥底名單,也早就和庫梅爾做好了計劃。他嘴上說著要審核仁王, 但沒有第一時間將人銬起來審問就說明他對仁王並不是全然的懷疑——主要是司陶特是他見過也覺得用得不錯的人,當初代號審核還是他幫司陶特申請的。
司陶特隱藏得那麼深,那麼以情報組的人總會有一兩個假身份的慣例來看, 作為總負責人的仁王沒有發現手下的臥底也算是情有可原。
波本的鍋自然得算給威士忌。威士忌組已經有兩個臥底了,如果波本確認還是臥底, 先受到懲罰的肯定是威士忌, 繼而是朗姆。琴酒之前用波本來警告仁王, 但實際上波本現在還不算是仁王的人。
而基爾,基爾就和仁王完全沒有關係了。原本基爾是屬於沒有上司的底層代號人員,被放養的情報人員,因在日本勉強算朗姆手下,後來在任務中被FBI抓住又自己逃回來後才真正成為朗姆的下屬。
這麼算的話,臥底名單中屬於朗姆的鍋也不小。
加拿大則屬於北美分部,但琴酒沒有問罪貝爾摩德的意思。貝爾摩德在組織裡很特殊, 能夠問責她的隻有BOSS,琴酒不認為她會背叛。這兩年北美分部一直被FBI打擊,貝爾摩德又隻是情報組負責人而不是北美根據地的總負責人。
加拿大這個地區代號成員和底層人員數量都不多,一直處於想要發展卻發展不起來的狀態,等北美分部被FBI盯上以後,加拿大地區的成員就被放養了。
加拿大地區的代號成員大多處於潛伏狀態,底層人員也有一部分脫離控製,這種情況下出現的臥底……真的能獲得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嗎?
正因為知道加拿大分部的地位,琴酒才會直接把這個任務交給亨特。
亨特現在還沒有代號,忠誠測試也還沒有開始。
顯然琴酒是認為殺死阿誇維特這個任務難度並不高。
仁王被琴酒要求跟著一起執行清理計劃,對於他這個級彆來說其實屬於“稍微過分”的要求。琴酒不是他的上司,沒有權限對他下令。但一是因為歐洲和北美不一樣,從科尼亞克還活著的時候開始就隻有情報組而沒有行動分部和後勤分部,歐洲情報組和歐洲分部是重疊的,經費自籌行動大部分自理。
仁王理論上對歐洲有著絕對的控製權,那麼他的手下出現了臥底,就和並不負責其餘部分的貝爾摩德,和級彆更高是二把手所以遙控居多的朗姆並不相同。
二嘛,則和仁王的代號有關。
他是日內瓦,現在是自立門戶了,但確實做過琴酒的下屬。他和琴酒明麵上算是“結盟”,但和琴酒維持友好姿態的代價,大概就是一些時刻要滿足琴酒的控製欲。
他完全可以在這事了結之後,想其他辦法找回場子。
而換個角度,琴酒的這種稍微苛刻的要求,和過界的審查,也找不出仁王的問題的話,那麼理論上在這件事之後他要接受的審核的力度就會降低了。
科恩和基安蒂到達任務位置的時間比琴酒這邊要早。
仁王在上飛機之前按照琴酒的意思給法國的臥底,和英國的臥底,各自發了任務要求。
他們毫無所覺,剛才科恩和基安蒂已經給琴酒打了電話,表示任務完成。
屍體回收部分不歸他們管,而是由歐洲情報組負責。琴酒也是確認過英法暴露的兩個臥底確定死亡後,對仁王的態度才比在日本剛收到郵件時要溫和一些——琴酒標準的溫和。
“威士蓮回來了嗎?”仁王給庫梅爾打電話。
庫梅爾在那頭先告訴仁王:“司陶特和百事吉已經回收。”
這是一個約好的“暗號”,代表司陶特和百事吉其實沒死,屍體已經替換成功。
“威士蓮已經到達德國情報據點。”庫梅爾說。
“讓她到這個位置來,重量級任務。”仁王說著,語氣中自然流露出一種有些涼薄的笑意,“如果完成得好,我考慮給她升職。”
“是。”庫梅爾簡短地應了,掛斷了電話。
琴酒一直在聽仁王的電話,在仁王掛了電話後才看了他一眼:“庫梅爾被你養成這個風格了。”
以前在科尼亞克手下的時候,庫梅爾可不是這個風格。
仁王聽他這句話就知道琴酒的心情頗為放鬆,還帶著一種貓捉老鼠的惡趣味。他於是調侃地看了一眼旁邊警戒著的伏特加:“那是我喜歡的風格。你不是也把伏特加養成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