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坐在波洛咖啡廳的卡座裡。他給自己點了一杯熱可可。但熱可可從熱騰騰到涼也沒喝兩口。實際上他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飲料, 但或許是影視劇作品的影響,又或者是從前紅發友人的熱情宣傳, 他潛意識裡認為這樣的飲料能夠舒緩情緒, 讓人心情變好。
這兩天沒什麼能讓我心情不好的事,所以我不需要這個。仁王這麼想著,明明是自己點的熱可可, 最後卻也沒怎麼喝,而是嘗了嘗就推到一邊。
柯南今天約他出來, 說想要聊一聊。仁王猜是這個可愛又聰明的小孩,被大人們打啞謎又互相保留的作風氣到了,因此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尋找組織的線索。
工藤優作回國後隱藏了身份, 肯定也是聽到了風聲, 有些擔心自己的兒子。他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去闖蕩,去和組織做鬥爭,但不代表他不在意自己兒子的安全。隊友裡有資深的特工, 還都做過潛入調查, 那麼讓他們主導進行對組織的戰鬥也無可厚非。
實際上, 從《赤色的搜查官》就可以看出,工藤優作挺欣賞赤井秀一的。而和赤井秀一關係微妙,亦敵亦友又不落下風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既是本國的特工, 又同樣能力強悍, 他當然願意自己提供一些頭腦上的幫助,讓這些強大的特工儘快將組織摧毀掉。
仁王不太關心那群人的複雜人際關係。
但他知道, 自己那天在工藤宅說過的話,會引起威士忌組的頭腦風暴。
還是那句話,組織的人可以不看證據,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但警方自然要講證據。線人這個身份原本就處於灰色地帶。不是己方的線人,對己方天然擁有不信任,願意給予情報但擁有值得信任且羈絆無可挑撥的聯絡人……仁王現在就是處在如此敏感的位置上。
至於日內瓦的安危,仁王其實不擔心這個。
日內瓦甚至比仁王雅治還要安全一些。
日內瓦是歐洲情報組負責人,這代表著日內瓦的勢力範圍和所知道的情報,和威士忌三個人的負責範圍與主場都沒有重疊,優先級便下降了。仁王相信,威士忌組的那三個人,更想要抓捕的,是琴酒,是貝爾摩德,是……朗姆。
仁王這麼想著,側過頭,看到了停在隔壁伊呂波壽司店門口豪車。
朗姆從豪車上走了下來,做了一些比較基礎的偽裝:比如給自己裝了兩個大門牙,戴了假發,戴了像是治療針眼一樣的醫用眼罩,還給自己貼了非常典型日本人的小胡子。
庫拉索最後還是被“日內瓦的人”殺死的,三方提供的證據證明了這一點。
朗姆興師動眾帶著人去圍攻日內瓦,甚至利用的“棋子”還是情報組公用的那種,最後卻還是被日內瓦,和剛從朗姆手下轉到日內瓦手下的波本來了一撥背刺……
據說平加本人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暗地裡發了瘋,將確認叛變的一個情報員拷問致死。
正好在處理公務的琴酒駁回了平加的“意外報告”,認為平加的行為是情緒失控,需要多加管教。他直接對著朗姆開了嘲諷,朗姆麵上掛不住,本來就很在意琴酒的平加本人也更瘋了。
朗姆本人也知道,他已經被琴酒和日內瓦當做圍攻的目標。他自己就是利用自己的資曆,利用父親的人脈,和年輕時確實存在的一些能力,和在組織裡排除異己權力鬥爭,獲得的二把手位置。很少有人記得,朗姆也是個記憶力卓絕的人。他的分析能力不差,隻是脾氣過於急躁,才出了不少錯誤。
但危急時刻,他總會做出當下裡最恰當的選擇。
比如十七年前在犯下大錯後迅速選擇隱入暗中,從行動組轉入情報組,不再露麵並且不斷經營人脈。
又比如現在,在發覺不能再隱藏下去,會被逐漸啃食後,很果斷地向BOSS承認了錯誤,並開始露麵走上一線。
以他的地位,走上一線執行任務,為組織布局和衝鋒陷陣,那連琴酒都得聽他的指揮。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他做了什麼對組織很重要的事,又或者直接抓住琴酒和日內瓦的小辮子,那麼這次犯下的錯誤,也就會被抹平了。
一回合的勝利不是勝利,隻有長遠的勝利……才是真正的勝利!
朗姆的想法,仁王和琴酒當然也知道。
“懲戒期”過去了,琴酒最後一份文書工作就是庫拉索的死亡歸檔。他挑釁完朗姆後回歸行動組,準備做點什麼宣布自己的回歸。剛好貝爾摩德謎語人一樣告訴他說發現了不得了的事,叫了他去幫忙。
琴酒不滿貝爾摩德的神秘主義,卻還是去幫貝爾摩德做最後的情報確認收尾工作了。
而仁王,仁王的審查在庫拉索死亡的那一刻就提前結束了。
殺死如此重分量的“叛徒”,又是已經被公安掛上號的“叛徒”,這個行為足以在他的履曆上添上重重一筆。哪怕是組織裡的代號成員,敢這麼直接挑釁官方機構的人也不多。
被派去歐洲調查的專組是瑪格麗特的人,和仁王自有默契,不會無端找仁王麻煩。
庫梅爾將收尾清理得乾淨,沒人發現那幾個臥底還活著。而原本就知道那些人是臥底的仁王,在執掌歐洲情報組時也一直很小心,哪怕那些臥底留下些痕跡,他也當時就直接將痕跡處理掉了。
庫拉索的背叛,和並沒有找到的“臥底痕跡”,讓那份長長的臥底名單可信度直線下降。
琴酒得知歐洲的調查情況,本能懷疑的同時也有些本能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