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上,有人提出疑點。是曾經昏迷過很長時間,現在被放在警視廳管理官位置上的黑田。他說:“朗姆的這張照片……我應該見過他。”
“我在美國的任務!”他想起了當年的案子。
“美國?”參會的詹姆斯看了過來。
“當時,造成了阿曼達女士,和羽田浩司棋手的死亡……在那間酒店裡,我見過這個人!”黑田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朗姆!”
同樣參會的赤井秀一,聽到羽田浩司的名字後眼睛閃了閃。
是在重要的會議上,又是重要的線索,因此黑田直接將自己經曆過和見到過的一切說了出來。當年他出國執行保鏢任務,負責保護阿曼達女士,在那裡認識了阿曼達女士和她的養女兼保鏢淺香。之後他被襲擊,反擊成功並擊昏了兩個黑衣組織的成員,但趕到阿曼達房間時卻隻發現了已經死亡的阿曼達,和現場留下的死亡訊息。
在解出死亡信息,發現與羽田浩司有關時,他又趕去羽田浩司的房間,卻依然遲了一步,羽田浩司已經死亡。他找到了在羽田浩司房間的淺香,被淺香誤以為是殺死羽田浩司的人,打鬥中他用來拍攝現場照片的相機掉了出來,取景框裡還有阿曼達死亡現場的照片預覽,淺香見到後一時間心神不寧,被他反擊打暈。他將淺香裝進箱子裡,想要暫避風頭後帶著淺香一起回到公安,中途卻被卡車撞擊產生了車禍,淺香也借此逃脫。
他已經認出了回到日本的淺香,認為淺香或許會以為自己是殺死阿曼達的凶手,對自己心懷恨意。
同時他想起當時現場出現的,眼神像蛇一樣的男人,或許就是黑衣組織造成一切的人。
而那個人,遮掉一隻眼睛,改掉發型和胡子……就是照片上的朗姆!
是了,羽田浩司留下來的那個密碼,答案也可以解為朗姆的!
黑田在昏迷十年醒來後,因長久的臥床而被分配到長野縣去當普通警察,但之後又因為他和黑衣組織的對戰經曆重新被公安請回,算是擁有雙重身份,很長一段時間負責公安內部對組織的事務,包括降穀零的臥底,和最初的幾次聯絡都是他負責的。
但三年前,諸伏景光身份暴露後發生了很多事,黑田在公安的內部職務也被警視廳發現,最終在警視廳公安部的“狂犬行為”之下,黑田在公安內部的職位被解除,他本人倒是在長野縣升職了……但這也算是他自己退了一步。他看出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之間的感情,也沒想到在自己安排降穀零臥底的時候,他的同期兼幼馴染也被警視廳安排去當了臥底。
諸伏景光的檔案被調入,而他自己放棄公安內部的職位。這之間當然還有很多其他事,比如真田也是因為這件事被像狂犬一樣亂咬的公安部打發去了其他部門,壓著升職,一直到小田切部長上位才重新被調回,按照資曆正常升職的。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一直對黑田頗有好感,也是因為這件事。
“原來當年執行那個任務的就是朗姆……”黑田自語道。
與此同時,赤井秀一也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朗姆身上。
如果朗姆和羽田浩司案子有關,那麼父親的事,他一定也知道!
不隻是FBI,包括CIA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朗姆身上。這大概是美國人最想抓住朗姆的時刻,畢竟當年的阿曼達如日中天,差點成為美國第一個女子總統。就算是現在,阿曼達所屬的黨派力量也願意利用阿曼達之死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朗姆的重要性進一步升高了。降穀零原本還想提日內瓦的事,但顯然美國人和在場的日本上層都不太在意日內瓦……理應對日內瓦有興趣的歐洲機構則不發話。
自從上次歐洲機構臥底被一網打儘後,歐洲機構留在聯合調查組的人就越來越少了,似乎也不太在意行動而隻是想要占據一定份額。
MI6據說有高級探員在日本但從未露麵,將主動權讓了出來。這是理應被詬病的行為,然而其他歐洲機構的探員也不怎麼積極,對比之下就顯得MI6的探員隻是在“從眾”了。
美國人和日本人熱火朝天討論完,他們意識到歐洲人很久沒說話了,便假意詢問了意見。
這時候,似乎從哪裡收到了什麼信息,代表MI6的人開口道:“關於朗姆,我們這裡也有特彆的情報。十七年前,我們的一位特工在執行任務時,同樣撞上了阿曼達女士死亡的案件……之後他失蹤了,但失蹤之前,他傳遞來了和淺香,和朗姆有關的情報。”
“如果這個案子,和我們都有關,那麼這個案子,對朗姆本人來說一定也很重要。”MI6的人說,“並且,如果我們,和黑田警官都認出了淺香,那麼朗姆呢?他會不會想殺了淺香滅口?”
“誘餌的話,一個不太保險。我知道你們日本人上次抓住了‘庫拉索’,這當然可以當做誘餌,但在組織那裡,‘庫拉索’已經被確認為叛徒了不是嗎?一個叛徒的分量,萬一不夠呢?阿曼達被害案件是世紀以來舉世聞名的大案,淺香的逃脫一定算是朗姆的巨大失誤。甚至犯罪現場留下的信息也沒有完全被破壞,我們手裡,黑田警官手裡,都存有現場的信息。”MI6的人用有些僵硬的語氣道,“我們可以和淺香談一談。並且,當時留下來的暗號信息,應該還有其他含義才對。”
“也到了要拿出來讓大家一起討論的時候了。”他這麼說著,似乎接收了什麼文件,有些手忙腳亂地打開後,將信息投影在了會議室的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