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的警報在幾分鐘後突然響了起來。
不隻是提前做好布置的地方, 幾乎是整棟樓存在的入口的警報都響了起來。調出監控可以看到突然從各個路口出現的穿著黑色外套戴著黑色帽子和頭套的人,一看就是“犯罪分子”,手上還拿著炸彈,衝進了公安大樓。
這是琴酒的人, 根本不需要做其他證明。利用混亂獲取機會是琴酒常用的手段。
看起來琴酒一直沒有放棄基安蒂和科恩, 哪怕這兩個人都被關進公安秘密監獄都還是要冒著風險來救人,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上司……但實際上琴酒的善心, 或者說責任心, 當然是限定的。
行動組裡沒有拿到代號的一些“消耗性隊員”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能讓他在一次任務中記住, 讓他認為有價值,在他心目中的“可利用性”才會上升。真要做總結的話, 不管是科恩,基安蒂, 還是伏特加, 對他來說都屬於“工具”, 如果好用的話他當然會保護和保養好自己的工具, 但為此多付出些什麼, 那就有些過頭了。
被他用作製造混亂的行動成員對他們的目的地一無所知。公安總部大樓本身就是隱藏在商務樓中的。這類保密組織的辦公樓本身屬於保密地點。於是這些行動成員還以為他們被聚集起來隻是為了製造混亂, 襲擊商會或者和其他組織械鬥什麼的。
幾百米外朗姆正被其他公安圍攻著,琴酒帶人時的理由是關鍵時刻掩護朗姆撤退, 此時他下命令時也是對這些行動成員這麼說的。
“進攻這裡, 引起公安的注意, 將朗姆身邊的人引開。”他說。
如果能引開的話。
理論上公安的最高目標當然是朗姆, 但琴酒不會天真地認為自己不是他們的目標。本身一定會有人守在公安內部,不管是日內瓦還是波本都不可信。日內瓦傳來的路線圖更有可能是陷阱圖。把它當作陷阱圖來考慮,這才是琴酒製定的A計劃。
後續當然還有BCD計劃。
然後他通訊接通了亨特的通訊。
“到位置了嗎?”他問。
亨特應了一聲:“還沒有看到人。”
“你的關注範圍是C1號到C12號位置, 但不要貿然狙擊,等我指令。”琴酒說。
秘密監獄的位置是確定的。這個監獄的房間是特殊材質建成的,沒有辦法貿然“移動位置”。琴酒之前也利用其他渠道確認過,也和朗姆提過對應的交換條件又做了一次確認,知道科恩和基安蒂現在確實被關押在這裡。
亨特被要求關注的位置就是在秘密監控室外的那條走廊。琴酒給了亨特這個任務,他還給了其他人對應的任務。一半的殺招都在這條走廊和秘密監獄的這層樓道上。
仁王能夠提前聯係波爾多,琴酒當然也可以。同樣了解波爾多的琴酒根據波爾多對自己的態度就知道BOSS現在對自己的處置方式。他不會為此感到憤慨,並且用他自己的辦法說服了波爾多這次的“幫助”。
“如果我能製造更多的混亂,順便拉朗姆下水,不是對組織更好嗎?”他說。
他一貫在組織裡表現出來的都是絕對的忠誠,甚至帶有一點殺手獨有的“工具感”。波爾多是組織二代,忠誠度毋庸置疑,但同時也有著一些技術人員和科學家應有的弱點——他瘋狂,偏執,同時也傲慢,思維方式更加直線。
組織中人基本的戒心讓他會懷疑琴酒的居心,但琴酒的說法也沒有任何問題,並且隻是單獨接通琴酒和他的下屬的聯絡通訊,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本身擁有權限調出琴酒通訊記錄的也隻有比他更高級的代號成員。至於查詢他的下屬和其他人的通訊……這在權限上也是沒有問題的。
“我會關掉朗姆的權限,但是BOSS和瑪格麗特的權限我不會動。”波爾多最後這麼說,“至於日內瓦,他本身沒有這個權限,我不會給他開的。你要聽你的下屬和其他人的聯絡通訊,是全部嗎?工作量很大,但對我來說沒什麼。你自己願意聽我實時連接給你。”
琴酒默認了這個結果。並且從波爾多的反應推測出一個事實:瑪格麗特是BOSS選擇的下一個“二把手”,並且BOSS對瑪格麗特的控製力大於對朗姆的控製力……日內瓦沒有要求過要“竊聽”他的行動計劃。
如果不是打算在行動中下手,那麼日內瓦的打算是什麼呢?
哪怕是琴酒也沒想過仁王本身的立場就不是黑色立場,因此在這個任務中的傾向更偏向於防守反擊而不是主動出擊。他以為這時候的仁王在某個地方等著搞事,但實際上仁王就在公安總部,隨時準備“保護”真田。
他在警報響起時看了一眼身邊的真田:“計劃該開始了。”
真田應了一聲,在內部通訊頻道說了幾句話。
這裡到底是公安的地盤,有不能讓警視廳的警察們“看到”的東西,因此真田擁有的權限也並不多,戰鬥的地方也有限製。這當然是對警察力量的一種削弱,因此降穀零當初和上司抗爭了許久。隻是有些事情他這個級彆還沒有辦法改變,因此最後還是隻爭取到了一部分的控製權,包括關押基安蒂和科恩的秘密監獄的樓層和一些機密度不是很高的樓層和保密室。
仁王也是因此才一定要跟在真田身邊的。
場地受限和權限不足,表現出來的弱點會很快被琴酒抓住。琴酒也有人手,如果將警察分割開來,很容易造成真田落單的局麵。最關鍵的場所一定是秘密監獄,而真田就算知道科恩和基安蒂已經在審訊過後被視作誘餌和一半的棄子,也不會直接放棄他們(上麵的指令也是儘最大可能留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