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開始的時候, 仁王是試圖直接幻影成真田去完成這個任務的。
但最後這個計劃被他自己放棄了。
一是因為作為警察的真田,在警視廳任職以來也積累了不少人脈。他當然可以扮演真田扮演得很好,卻沒辦法完全演繹出真田的那種氣質。幻影中精神力的作用被削弱以後, 念力裡讀取記憶的效果也降低了。如果沒辦法做到百分百甚至120%的效果, 那麼這個計劃就是拙劣的。
並且, 這個計劃就算他說出來真田也不可能同意。仁王當然有各種辦法“說服”真田, 隻是又要花精力和真田溝通,又不一定能做到極致的計劃,屬於下下策。
二則是,仁王在組織裡做過確認:如果他扮演成真田, 琴酒會不會認出他來。
琴酒不熟悉真田,但琴酒會不關注真田嗎?不會的。在真田出現在組織視野裡之後,琴酒肯定就調查過真田了。他和真田的聯係不管用什麼手段去掩藏和誤導,都會有無法掩蓋的“鏈接”,這部分鏈接會導致琴酒對他,對真田無法產生信任。在這個前提下, 微妙的不對都會被琴酒察覺。
當然,比起真田,琴酒先意識到“這可能是日內瓦”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如果是之前, 仁王在歐洲,琴酒在日本總部,兩個人不碰麵,任務也沒有交叉的情況下,還能將一些變化推到“多年不見”上, 但現在仁王為了任務和主線回到日本,將近一年時間裡總是做相同的任務,或者任務中有交叉和協助的部分……
琴酒知道日內瓦就是仁王雅治, 也知道日內瓦會易容,那麼他輕而易舉就能在察覺不對後推理出麵前的真田可能是日內瓦。
扮演成真田的計劃就這樣被廢止了,但這個計劃其實是最能保證真田安全的計劃。
當然這個計劃存在的時間很早,在海猿島任務之前。海猿島任務中,事態變化得太快。仁王也並不是永遠能掌握全局的。他更擅長的其實是隨機應變,所以他時刻在根據現場的變化來做各種安排。
科恩會傷在他手上是意外,朗姆的“狡猾”同樣也是意外。兩相疊加之下,如果真田不動手,警視廳就無法獲得最大的利益……真田也不可能不動手。
仁王了解這一點,便告知了真田,科恩身上的傷,自己選擇在背後掩護。這同時也將真田推到了組織麵前,事後他也不得不承諾了“殺死真田”……好在組織的陌路就在眼前,暫時答應下來後用其他演技和表現去拖延這件事,對仁王來說也並不難。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仁王能用野心,計劃,和表現去應付掉組織那邊,反正組織也不會存在很久,結局後他也並不想真的成為“新的組織的支柱”……但這些理由無法取信琴酒。
那麼就正麵對決吧,計謀本身就隻能解決能被算計的那部分。
於是在琴酒的視野裡,他闖入公安秘密監獄後,在他麵前的隻有一個人,就是真田。
琴酒本能覺得不對,提高了警惕。
真田背後還有一扇門,站在門外無法確定科恩和基安蒂是否在裡麵,也沒辦法確定門裡麵是否還有其他警察,隻能憑經驗去猜測。按照秘密監獄的設置來看,警察們不會選擇直接將科恩和基安蒂轉移。其他監獄和秘密監獄的保護力度不是一個等級,而正常來講內部通道是不會讓犯罪分子進去的。總會有那麼微弱的可能,犯罪分子記住了秘密通道,那整個公安大樓的路線都會泄露。
科恩和基安蒂在門內的話,那大概率還會有其他人手。真的僅憑真田一個人就攔住組織的人?這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琴酒也不信真田會這麼做。
在他調查報告裡的這位警察,確實做得還看得過去,在職責範圍內不會出錯,隻會對日內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仿佛沒有原則一樣。他從前也是因為這點勉強給予了日內瓦一些信任,但結果證明,日內瓦還是不可信的。
“就留在這裡吧!”
先攻擊的是真田。
這次任務他配了槍,但同樣也帶了刀。對他來說用刀戰鬥或許比用槍來得方便。
但琴酒直接掏槍以後真田當然也拿出了槍,並且在敏捷躲閃後試圖貼近。
左手持槍,不斷不規則走位,利用周圍的設施躲避子彈,並且嘗試右手拔刀——真田的作戰方式很簡練,也很直接,攻擊性十足,目的明確。
仁王總是擔心真田,但真田的實力並不弱。他踏踏實實讀完警校做完訓練,進入警視廳以後又利用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背景接受了小田切部長的特殊指導,還參加過內部一些特殊選拔和培訓。
這些真田都沒和仁王說過。
在真田的視角裡,他如果沒辦法贏過仁王,那麼所有付出的努力都隻是“準備”。
立海大的慣例是注重結果而不是過程,真田本人是這個理論的忠實奉行者。他是能從壓力中得到動力的那種人,因此一直能在失敗中獲取繼續前行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也一樣。每次和仁王見麵他都會和仁王打架,有時候是情不自禁有時候是對練。他在不斷努力,試著超過仁王,但還沒有贏過,所以他會繼續努力著。
而努力的汗水是不會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