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時的直播間屏幕上充滿了彈幕,大家並不怎麼關心大戰之後的善後工作。而且夜晚的直播間本來就不怎麼清楚,王平的動作隻能看個大概。要不然,“妖怪”這個稱號還真沒準就落實了。
顧朗看著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的還在那邊撕咬著一隻鬣狗屍體的小花,默默的吞了一口唾沫。
此時小花的樣子多少有些恐怖。渾身都是殷紅的血跡,在篝火的映照下,看起來很猙獰。尤其是嘴裡還在撕咬著一灘馬賽克發出“嗚嗚”的低吼聲,時不時的歪頭咀嚼,和貓咪吃老鼠的動作簡直一模一樣。
可惜放大版的貓咪一點也不可愛,血水順著牙齒滴落在草地上,顯得格外嚇人。
王平也不了解花豹這種生物平時會不會捕食鬣狗,但眼下除了幾隻靠近篝火這邊,鬣狗群沒來得及拖走的鬣狗屍體之外,也沒彆的物能讓小花填飽肚子了。尤其在大戰過後,身體上的傷還在其次,消耗最大的還是體力。對於花豹來說,體力遠比傷勢更重要,這是它們戰力和活下去的保證。
顧朗極其不情願的慢慢走向小花,心裡早把王平的祖宗八代罵翻個遍。但是又沒辦法,王平此時的眼神極具威脅性,帶著大戰鬣狗群的餘威,給顧朗帶來很大的壓力。
倒不是自己變成了動物就要去欺負人類,如果自己的手指夠靈活,王平也不會找顧朗這種慫貨去做這些事。可要說給小花上藥包紮,王平自問還真就和顧朗比不了。
再說了,眼下大家都坐在同一輛車上,那就是同伴了。打架的時候不出力也就算了,做做後勤總沒問題吧?
自顧自的在礦泉水瓶上捅了個小洞,王平抓著水瓶,在一旁衝洗爪子。車上的飲用水寶貴,洗澡是不可能了,隻能等白天或者什麼時候走到湖邊再說。
王平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花豹在進食的時候,最好不要靠近它。所以等到王平聽見顧朗的慘叫以及小花怒吼聲的時候,顧朗已經被小花一爪子按倒在地,馬上就要進入下線倒計時了。
“嗚嗷!~~”
顧不得羞恥,王平急忙嚎了一嗓子叫停,竄上去一巴掌把小花從顧朗的身上拍了下去。
“嘶……”顧朗坐起身來,揉了揉肩膀,心臟都快要把胸膛給跳破了。被小花的爪子拍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感覺已經腫起來了,也不知道骨頭有沒有事。
“嗚嗚……”小花低頭蹭著王平的後背,明顯的一副貓科動物委屈的表情。似乎是在和王平說:這人搶我的食物!
“我x!”顧朗懵比看了一眼前後判若兩“豹”的家夥,低聲罵了一句,差點帶出哭腔來。
你特麼還委屈?老子更委屈好嗎?
王平有點不好意思,作為專業人員,不,現在是獾員了,居然忘了不能在猛獸進食的時候靠近這種常識。好在顧朗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不然恐怕就要成為史上死的最憋屈的人類了。
安撫了半天小花,好不容易讓它平靜了下來,王平帶著小花來到篝火能照亮的位置,橫臥在地上,示意顧朗包紮。
虎牙軍刀被王平掃到顧朗的腳下。小花身上的傷口,很多都沾染著毛發以及泥土,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和血肉分開,必須要用刀子削掉。
此時王平就趴在小花的脖子上,看著顧朗用顫抖的手慢慢的打開急救包,拿出紗布和藥瓶,然後哭喪著臉,撿起地上的軍刀,伸向小花後腿上最嚴重的傷口。
王平想了想,兩隻前爪互相拍了一下,直到顧朗的視線看過來。這是王平能想到的,在近距離的時候既能發出聲音又不需要羞恥怪叫的最好辦法了。看顧朗疑惑的表情,王平指了指火堆,又指了一下顧朗手裡的軍刀。
“?”顧朗滿腦袋問號。
王平無奈,也不知道這家夥以前到底是乾什麼的,啥都不懂。特麼刀子要消毒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嗎?
過去接過顧朗手裡的刀,兩隻爪子夾著在篝火邊上烤了一會兒,然後王平又把帶著溫熱的刀子捧了回來,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顧朗。
雖然王平的眼睛看起來一直都沒什麼變化,尤其在夜晚,兩隻眸子泛著夜光,但是顧朗總覺著這眼神裡麵包含一種很惡意的信息。
“那個……”顧朗接過軍刀,似是沒話找話,又好像為了打消心底的緊張感,便開口和王平進行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話,“那個,你以前……是不是被人類訓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