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多說完話後,又對餘光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之後快速低下頭,默默看著自己的手指。
餘光的視線同樣落在趙小多手上,這雙手相當粗糙,有燙傷後愈合的痕跡,指紋處還有一些黑色的汙漬。
不是趙小多不愛洗手,而是那些汙漬已經浸入趙小多的皮膚中。
這並不是一雙十六歲花季少女應有的手。
不著痕跡的打量過趙小多,餘光依舊笑的溫柔:“趙家之前是做什麼的?”
趙小多原以為餘光會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她也已經準備好洋洋灑灑幾千字誇獎自己養父母。
可聽到餘光這莫名其妙的話,她先是怔楞一下,隨後才快速回道:“他們最開始是在街邊給那些做生意的人燒水,之後就是做盒飯,再後來開飯店。
前兩年我爸.趙叔叔救了一個藍眼睛的歪果仁,那人開始和趙叔叔做生意,趙叔叔得到了一條生產線,和歪果仁一起開工廠做電器生意。”
隨著說話,趙小多的眼睛不自覺的向左下方看,這說明她是在努力的回憶趙家夫妻的發家史。
聽趙小多將事情說的這麼清楚,餘光心裡有數,笑盈盈的看著趙小多:“姑姑打算明天去給你爸掃墓,你要不要跟著姑姑一起去。”
趙小多訥訥的點頭,隨後視線不自覺的瞥向被吊起來的餘思遠:“哥哥也去麼?”
直到現在,她都沒法接受餘思遠是自己親哥的事實。
既然是自己的親生哥哥,為什麼要打自己呢?
餘光笑的一臉溫柔:“他當然要一起去,他可是主角。”
少了餘思遠,這出戲就沒意思了。
餘思遠是傍晚時候清醒的。
聞到廚房中傳來濃鬱的肉香,餘思遠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頭又暈又脹,胸口更是一陣陣悶痛,想吐卻吐不出來。
在他不遠處,則是正在認真看書的餘光。
餘思遠隻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位了,聲音虛弱的喊餘光:“姑姑,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餘光則是一臉慈愛的看著他:“說什麼傻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饒不饒的,姑姑疼你呢?”
看思遠的狀態,應該挺疼的吧,哎,她真是心疼啊!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
趙小多也不用餘光提醒,便直接去開了門。
餘光的助理兼保鏢關悅,快速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家裡來了生人,餘思遠興奮的瞪圓了眼睛,用儘全身力氣,扯著脖子喊救命。
可關悅卻目不斜視的走向餘光:“老板,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餘光的安全級彆很高,特殊的稱呼會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注意。
因此這幾個被派來保護餘光的人,通通稱呼餘光為老板。
看到關悅對待餘光的態度,餘思遠迅速安靜:這兩人好像是一夥的。
餘光接過關悅遞過來的戶口本,對她點頭微笑:“麻煩了。”
關悅趕忙站直身體:“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位領導和彆人不同,雖然性子溫和,但身上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疏離感,讓她時時刻刻提起十二分精神。
餘光輕輕搖頭:“沒有什麼應不應該,勞煩你們費心了,回頭我可以幫你們改進下防彈衣的材料,你以後跟在我身邊,應該用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