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可憐改善生活(1 / 2)

程青枝的貝齒緊咬著下唇,水眸怯怯的望了她一眼,說道:“我怕你像之前那樣,聽信了劉素的話,再把我拖去祠堂......”

剩下的話程青枝不再說,程鬆兒也終於明白了,程青枝一直忍氣吞聲的原因。

如果反抗得不到公正的待遇,隻能讓他遭受更加惡毒的打罵,那還不如不說。

程鬆兒握住他的手,目光真摯:“哥,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那種混賬事,如果那劉素、或是其他人,繼續找你麻煩,你就罵回去,打回去、”

程青枝冰涼的手被她握在手裡,滾燙的掌心,燒的他指尖一跳。

他低聲說道:“可那是潑夫才會做的事、”

“潑夫又怎樣,難道受了欺負就要忍嗎?彆怕,我給你撐腰。”

程青枝水眸閃動。

......原來有人撐腰是這樣的感覺。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一場鬨劇過後,程鬆兒繼續帶著他去找大雁的窩。

天黑路滑,程鬆兒一路上緊緊抓著他的手腕,他就在後麵看著她,感受著手腕上滾燙的溫度。

以前劉素經常夥同彆人一起欺負他,他恨是恨,可心裡卻是羨慕的。

無論劉素做了多少壞事,他的妻家父家都包庇他,縱容他。

不像他,哪怕生父還沒有跟奸婦逃跑時,對他都不如對一個外人。

無論多熱鬨的大家族,他也始終一個人。

如今,他終於感受了被人在意的滋味。

而那個人,是他從來沒想過的程鬆兒。

她...會一直這樣對他好嗎?

“找到了找到了!”程鬆兒壓著嗓子驚喜道。

黑漆漆的蘆葦蕩中,隱約可見一個窩,兩隻落單的孤雁相互依偎在一起。

程鬆兒張開大網撒向它們,大雁猛地一驚,展翅欲飛,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了,大網迅速收緊,將它們牢牢困在其中。

程鬆兒趕忙衝上前去,逮住它們的翅膀,用帶好的繩子捆住它們的腳,乘著這機會,程鬆兒看了一下大雁,不錯,正好一公一母。

她喜滋滋的抓著大雁,那一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魚兜埋在河道的豁口處:“明天早上我去劉家村,你得空了就來這裡看看,興許能撈到幾條小魚。”

程青枝看著程鬆兒手腳麻利的背影,點點頭。

一通操作下來,程鬆兒的褲腿也濕了,寒風一吹,冷得發抖。

程青枝也沒比她好到哪去,蘆葦叢的水也打濕了他的褲腿,他的身體本就不好,寒氣入侵,臉上更是蒼白的看不到一點血色。

他的身體原本就不好......

程鬆兒將手裡的大雁塞到他懷裡,蹲在他麵前:“上來。”

大雁的翅膀在程青枝的懷裡撲扇,刮起他微微淩亂的發絲。

他不由得將手收緊了些,濕漉含情的眼眸微微晃動。

“快點上來,怪冷的。”程鬆兒知道程青枝膽小怯懦不敢靠近她,所以她不停催促,還故意壓低了嗓音,顯得冷冰冰的,不想給他多加思慮的時間。

果然,她聲音一壓,程青枝心尖一顫,一雙手臂攀上了她的肩膀,輕飄飄的體重壓在她的身上。

“你好輕啊。”程鬆兒站了起來,向著家的方向走。

程青枝趴在程鬆兒的背上,紅著臉不說話,雙臂環著她的脖子,手上抓著的一對大雁垂在她身前。

從他的視線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衣襟處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頸肉,一小縷沒有梳上去的青絲像一條蜿蜒的藤蔓鑽進了她的衣服裡。

程青枝垂了垂眼眸,移開視線。

但程鬆兒挽起的發髻,隨著她的步伐發絲有意無意的拂過他的臉,很輕很癢。

程青枝彆扭的動了動,手裡的大雁似乎是感應到一般,,一雙翅膀不要命的撲騰。

程青枝心一驚,生怕好不容易抓到的大雁跑了,連忙抓緊了它,手腕更是不由自主的收緊,等好不容易把大雁製服了,他終於鬆了口氣,卻聽身下的程鬆兒弱弱的說:“哥,彆勒我這麼緊。”

程青枝這才發現,剛才為了製服亂動的大雁,他一雙手繞著程鬆兒的脖子,死死的。

冰涼的手腕貼著她的脖頸,像一塊冰掉進了滾燙的炭火裡,隨著她一呼一吸,瘦弱的腕骨貼著她柔軟脆弱的頸肉,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程青枝慌忙鬆開手,語氣慌張:“我、我不是故意的、”

程鬆兒搖搖頭,聲音溫柔:“沒事,我知道,把大雁抓緊,彆讓它們跑了。”

程青枝垂眸,嗯了一聲。

-------------------------------------

第二天,程鬆兒一睜眼,麵前又是一碗熟悉的麵片湯。

她洗漱完後就囫圇的喝下,看到程青枝正坐在門口,縫他破舊的鞋子。

“你不吃嗎?”她問。

程青枝明潤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我已經吃過了。”

“那就好。”

吃過早飯,程鬆兒帶著一對大雁去了劉地主家門口,剛靠近,就看見一臉富態的劉地主正對著管家發難。

“讓你們辦點事情就這麼難,那勞什子聘雁有這麼難嗎?”劉地主語氣不善。

管家連連賠笑:“還請您寬限幾日,最近聘雁確實難找,您也知道,這氣候......”

劉地主冷哼了一聲:“你少給我扯那些,再難找也得給我找出來,難不成你想讓我女兒成親連對聘雁都出不起?你想讓我劉家成為村子裡的笑話?”

“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中狗奴才有什麼用!”

“你說的是......”管家連連擦額,姿態卑微。

程鬆兒算好時機,拎著兩隻肥碩的大雁來到生氣的劉地主麵前。

劉地主和管家看到程鬆兒手裡的一對大雁,頓時眼前一亮,尤其是管家,她連忙問道:“程鬆兒,這大雁你是哪兒來的?”

程鬆兒拎著生龍活虎的大雁,對著劉地主和管家微微行禮:“見過劉主人、管家,這是我在村子裡捕來的,進來氣候異常,氣溫降地極快,估計整個成陽縣就剩下這麼一對落單的大雁。”

物以稀為貴,劉地主自然聽出了程鬆兒話裡的意思,她給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立馬會意:“程鬆兒,這雁子我們買了。”

說完管家從兜裡掏了一錠銀子。

程鬆兒掂了掂,五兩。

這筆價格是程鬆兒著實沒有想到的,一對大雁就掙了五兩銀子,比得上她搬木薯幾個月了。

她喜不自禁,連忙將大雁交到管家手裡,又對劉地主說了幾句吉祥話,隨後離開。

劉地主雖然看不上程鬆兒這種小嘍囉,但是誰叫程鬆兒嘴巴甜,又會恭維自己和女兒,心裡自然高興,對程鬆兒自然也高看了一眼。

程鬆兒把五兩銀子揣到兜裡,一貧如洗的日子過慣了,突然有了五兩銀子,感覺一瞬間成了百萬富翁。

她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

如今有了錢,也不用苦兮兮的搬木薯了,倒不如去縣城裡轉轉,把家裡改添置的東西都添置了。

說乾就乾,程鬆兒啟程趕往成陽縣城。

巧的是,今天正好是趕集的日子,街上無比熱鬨,小商小販聚集。

她新奇的打量著古代熱鬨的集市,先花兩文錢買了一個大竹筐,然後就去了米行。

米行的夥計正蹲在門口打盹,程鬆兒叫醒了她。

夥計猛地驚醒,還以為是自己偷懶被掌櫃發現了,一瞧竟然是程鬆兒這個惡貫滿盈的惡霸,估計又是來鬨事索錢的。

夥計又懼又厭惡,臉上也沒個好臉色。

程鬆兒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麼德行,也沒管夥計陰沉沉的臉,指了指米行的牌子,說道:“給我來二十斤麵粉,半石米。”

夥計語氣不屑,又不敢明麵嘲諷,鼻息輕輕一哼:“買這些可要500文錢,要買米可得先給錢,你有麼?”

程鬆兒隻當沒聽到她的陰陽怪氣,從衣兜裡拿出銀子:“現在可以給我米了吧?”

夥計一瞧她手裡的錢,眼神頓時一變。

來者是客,縱然夥計對程鬆兒再不滿意,但看著對方拿出了錢,還是不得不將程鬆兒請進了米行。

櫃台上掌櫃子正在撥弄著算盤,看到夥計領著程鬆兒進來,猛地一拍算盤,凶道:“程鬆兒,你還敢來我這鬨事!”

程鬆兒撇了撇嘴,原主得罪的人還真是不計其數。

她對著掌櫃微微頷首行禮道:“掌櫃的,從前是我多有得罪,我向您道歉,但我今日確實是來買米的。”

“買米?我看是搶米!”掌櫃冷笑。

程鬆兒把目光移向夥計,夥計雖然也對程鬆兒頗有成見,但還是不得不說:“掌櫃的,她今天是真的來買米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