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吃肉了(1 / 2)

程青枝背在身後的手指扭曲的蜷縮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

就連眼前的這個熟悉的人,都仿佛渡上了一層蒙昧的光,明明是同一個人,明明是程青枝再熟悉不過的臉,但此刻在她身上,他仿佛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另一個人......程青枝不敢再往下想。

“我、我去給你做飯。”他緊咬唇肉,不敢再看程鬆兒,幾乎落荒而逃似的離開的屋子。

程鬆兒絲毫不知,在程青枝沉默的短暫瞬間中,他的腦袋裡閃過多少事,隻當他像小孩子得了喜歡的東西時,又開心又不好意思的心情,壓根就沒在意更沒多想。

也好,程青枝去做飯,她就趁著功夫把屋子裡破破爛爛的窗戶紙給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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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枝跑出屋子,身邊沒有了程鬆兒身上的香氣,就像是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終於沒了,可以自由的喘息。

他看著院中小桌上擺的滿滿當當的東西,這些東西,也隻有程母離世前才會看到。

生父美貌更貪圖享樂,經常做很多好吃的,而程青枝就在一旁給他打下手,但那些飯菜做好了,從來沒有他的份。

生父會先給程母夾菜,在近乎討好似的給程鬆兒,再來是他。而程青枝連上桌都不被允許,隻能自己縮在廚房裡,靠些鹹菜饅頭度日。

因為生父說,他是個拖油瓶,程家願意收留自己給口吃的已經是萬幸,不要再癡心妄想。

他明白......所以他從未奢求過有人對他好。

可是一天隻有一頓飯,有時兩天才有一頓,他真的很餓。那年他才九歲吧,餓得實在受不了。

生父白天炸了帶魚,還蒸了一塊臘肉,炒了幾個菜。程家吃不完,剩了些放在廚房。

他餓得頭昏眼花,偷偷的拿了一塊吃。

肉他不敢拿,隻吃了兩片炒萵筍,卻還是被發現了。

生父氣急敗壞,亦或是想討好程家母女,直接舀了一瓢燒開的滾水往他身上澆......

程青枝閉上眼,將往事強壓下,將那些菜抱進廚房,準備做飯。

...

林玉秀坐在旁邊小院裡,裝模作樣的吃飯,看眼神就沒離開過隔壁的兩個人。

兩家的院子都是用籬笆圍成的,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對麵。

當他看到程鬆兒的竹筐裡麵除了讓他眼紅的冬衣下麵,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米麵,足夠他們飽飽的吃上一整個冬天,林玉秀心裡就膈應的不行,比吃了蒼蠅蟑螂還要惡心。

當他看到程青枝竟然換上了那件月白玉蘭繡的衣裳大搖大擺的穿出來炫耀時,手裡的筷子都快被他掐斷。

“喲,青枝你這...換上新衣裳啦!誰給你買的?鬆兒妹子?”徐叔也在吃飯,看見程青枝穿著這麼好看的衣裳,下意識的說。

要知道,自從程青枝跟著父親許藍改嫁到程家村,程青枝基本就沒穿過什麼好衣裳,哪件不是破破爛爛,補了又補。

冷不丁換了件這麼好看的緞麵衣裳,一看價格就不菲,自然要誇上一句。

程青枝抱著一大堆菜,想到房裡的人,他抿著唇微微點頭。

“我就說嘛,肯定是自家妹子心疼哥哥,才會給買的。正好冬天了,穿上冬衣厚實又暖和,瞧你這件衣服的緞麵,嘖嘖真好看。”徐叔繼續誇。

正好程鬆兒拿著糊窗戶的藤紙走出屋子,徐叔看到她先是頓了片刻。

畢竟程鬆兒是如何虐待毒打程青枝,徐叔全都看在眼裡,他還是有些怕的。

但很快,徐叔的社交牛逼症就恢複過來,程鬆兒打的是程青枝,關他什麼事?

哪個女人不打男人?隻是打多打少的問題而已,而且整個程家村都知道程鬆兒打程青枝,也沒見人打抱不平,畢竟那隻是人家的‘家事’。

歸根到底,徐叔雖然可憐程青枝被虐打,但他壓根就沒覺得這件事不對,最多就是指責程鬆兒下手太重了,僅此而已。

更何況如今的程鬆兒改過自新,不但不打人了,還開始走向正道,知道掙錢養家了。乾嘛總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

“鬆兒妹子,你這是做什麼?”徐叔問。

程鬆兒看了眼徐叔,說道:“糊窗戶紙。”

“哦哦也對,冬天快到了,糊上窗戶紙保暖些,要不說家裡還是要有個女人才好,女人就是家裡的頂梁柱,沒女人就是不行!”徐叔一頓無腦誇。

“嗯。”程鬆兒拿著藤紙上了梯子,視線漫不經心的往徐叔那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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