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鬆兒歎了一聲,既然她跑不掉,還不如抓住這場機遇。
“我不怕...我聽鬆兒的。”程青枝抓住她的手,明明手心已經因為害怕而冒出了汗珠,卻還是願意無條件的選擇信任她。
程青枝越是這樣,程鬆兒心裡就越發憐惜他。
“鬆兒,你忙了一下午,肯定還沒吃飯吧?”他說道。
他一說,程鬆兒的肚子應聲響起。
“下午我沒事,就把臘肉香腸都熏製好了,我這就卻給你蒸一段來。”他唇角勾起,笑意溫賢,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慌張無助。
程鬆兒點點頭:“好。”
很快,程青枝將一根蒸好並切成小片的香腸端了上來,同時端上來的還有她下午自創的壽喜鍋。
但不同的是,這次鍋底的湯是新的。
“這是、你自己做的?”程鬆兒驚奇的看著鍋底。
程青枝羞赧點頭:“你是女子,不應該總是出入廚房,所以中午你在做鍋底的時候,我就在心裡記著你放的調料和步驟。這樣以後你再想吃的話就不用自己動手,我就可以做給你吃了。”
嗚——
程鬆兒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這也太貼心了吧。
“鬆兒你嘗嘗味道如何?我試了一下,味道和你中午做的差不多,要是你覺得差了些味道,我以後再去改進。”程青枝在一旁說道,並體貼的將筷子放在她手裡。
“不用改,已經很好了。”程鬆兒隨便夾了一塊肉嘗了嘗味道,真的跟她中午做的一模一樣。
天知道她當時做的時候有多敷衍,身邊有什麼材料用用什麼材料,至於步驟,她自己也忘得七七八八了。
如果現在讓她再做一份同樣味道的壽喜鍋都不一定能做出來,沒想到,他竟然一聲不吭的將所有的步驟銘記於心。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突然就明白了古代的男人為什麼那麼熱衷於老婆孩子熱炕頭。
一回到家就有熱飯吃,連夜給她做發帶、做兔毛領,萬事都順著她,無條件的相信她。像程青枝這樣賢惠的男人誰不喜歡啊。
“你也沒吃飯吧?”程鬆兒看著他問:“一起吃吧,煮了這麼多我一下子也吃不完。”
“好啊。”程青枝眼眸微彎,坐在她旁邊,夾了一塊老豆腐放進碗裡,斯文小口的吃著。
“以後我回來的晚了,你可以自己先吃,彆這樣餓著,胃會餓出毛病的。”她說道。
“可是我想等你呀。”程青枝咬著筷子,水澹澹的眸子望著她:“你不在,我吃不下。”
突如其來的直白發言,讓程鬆兒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雖然他明白程青枝想要表達的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但是這話,這語氣,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
她抓了抓頭發,眼神盯著鍋不敢抬頭:“是這樣啊...那...我以後爭取早點回來。”
“好。”程青枝開心的笑。
吃過飯後,程青枝擦拭著小桌子,有給她端來了洗漱的熱水,水盆邊上搭著一條乾淨的帕子,是給她擦臉用的。
有時候程鬆兒都覺得程青枝根本不像她的哥哥,反而像她的貼身仆人,洗衣做飯,她貼身的事情全都包攬了,事無巨細樣樣都為她做到了極致,並且還毫無怨言。
他就像一汪溫水似的,如果有一天程青枝不在了,她或許還會覺得不習慣。
“對了,明天下午村子裡的戲班子就開始唱戲了,鬆兒你要去聽嗎?”他坐在炕沿邊說道。
“這麼快?我還以為光搭戲台就要好幾天呢。”她一邊擦臉一邊說。
“村子裡有一個放置很久的舊戲台,他們不用自己搭,修整一夜就可以唱戲了,剛剛他們戲班的班主還挨家挨戶的跟我們說,讓我們過去捧場呢。”見她擦完臉,程青枝熟練的接過她手裡的擦臉布,端起水盆說道。
一說到戲班,程鬆兒忽然想起趕車回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唱戲的小戲子。
也不知道那個趕車的大姐有沒有折回去跟那漂亮的小戲子搭訕?那小戲子又是否願意在深夜搭理趕車大姐?
八卦之魂開始燃燒的她,不由得輕笑。
程青枝看著她笑的這麼開心,還以為她對聽戲曲十分感興趣,不由得問道:“鬆兒你很喜歡聽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