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不過隻是把著賤人打發出去嫁人,也真是便宜他了。”林玉秀沒個好氣兒的說。
“這個你放心,嫁人也是有區彆的。”劉素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嫁的妻主好,那就如在雲端,嫁的妻主不好,那就是忍受不完的折磨,生不如死,還不如賣進窯子裡自在。”
男子嫁人就如同第二次投胎,嫁得好一輩子享不儘的福,嫁的不好...早知道程鬆兒如今變得這般踏實可靠......
林玉秀渾身一震,這句話跟當初他爹爹說的一樣,也深深的刺痛了林玉秀的自尊心。
是啊,他現在的日子不就是生不如死嗎?外人隻看他表麵風光,卻不知道他夜裡是如何的酸楚。
他咬咬牙,看向程家院子的眼神裡那露出怨毒的凶光。
他的日子生不如死,你程青枝也要跟我一樣。
“我平時都待在劉家村,張羅這些事有些不太方便,就擺脫劉叔你了,記得......一定要好好給程青枝找妻家。”他意味深長的說。
“這你放心,我一定會按你的意思去做的,隻是......”劉素巴結了這麼久終於露出了真麵目:“我們家窮,不像玉秀你這樣有出息,我白天還要去地裡找吃的,還要翻山越嶺找合適的人家,實在是有點......”
林玉秀輕笑一聲:“放心吧,一會兒喜宴結束,我那一袋小米給你。”
“這......這可太謝謝你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劉素打著包票。
林玉秀看著劉素無比狗腿子的模樣,心中嘲諷譏笑,窮人就是命賤,一袋小米就把人給打發了,跟一條狗似的。
不過也正因為有了錢,他才有如今的底氣。
他遙遙望著門窗緊閉的程家,心想,隻要他懷上程鬆兒孩子,再找個機會弄死半截身子入土的劉珍,等地主夫妻歸天,他和鬆兒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劉家的全部財產,他就可以徹底和鬆兒永遠在一起了。
永遠在一起......
林玉秀興奮的眼圈發紅,心中想要除掉程青枝的欲-望也越來越強烈。
迎接新人的鞭炮聲炸起,蒙著紅蓋頭的新郎李氏和林芸一起進門給徐叔林大娘磕頭,眾人紛紛祝賀,卻不知在一片熱鬨喜慶中有多少人心懷鬼胎,又有多少人貪婪的盯著林家熬肉的鍋和緊鎖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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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人們在熱熱鬨鬨的吃酒,程鬆兒這邊也過得不差。
她早就饞肉饞的不行了,尤其是自己家明明還有那麼多臘肉香腸沒吃完,卻隻能硬憋著不吃時就更加痛苦不堪。
這次徐叔辦喜酒,他們終於找到了機會。
他家的大魚大肉的味道正好可以把他們家蒸臘肉的味道掩蓋過去,而且程青枝一大早就起來了,蒸好了之後直接把香腸帶進屋裡,門窗緊閉,一點味道都透不出去。
而且因為這次機會難得,程青枝還做了不少窩窩頭,窩窩頭雖然是用粗麵做的,但是結實抗餓,也好保存,一次性做一鍋,可以一連好幾天不生火,更加容易掩人耳目。
被迫吃粥半月後,終於再次嘗到葷腥的她感動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夾起一塊肉就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哥,你快吃,多吃點,下次吃肉指不定是什麼時候呢。”她不停的往程青枝碗裡夾肉。
程青枝點點頭,拿起筷子時,眉頭輕微的皺了皺,那筷子的手勢更是有些變扭。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她放下筷子擔心的問。
“沒什麼。”程青枝強顏歡笑。
程鬆兒忽然想起剛才他和林玉秀的拉扯,焦急問道:“是不是他撞到你了?撞到哪裡了?嚴重嗎?快給我看看。”
程青枝點點頭:“剛剛他確實撞到我了。”
“一定很疼吧,來用紅花油揉一揉。”程鬆兒一聽,立馬起身去給他拿了一瓶紅花油。
紅花油是過年時她進城買的,當時她想,自己以後要經常進山打獵采藥,難免有點磕碰,於是就買了。卻沒想到第一次用竟然是用在了程青枝的身上。
“撞到哪裡了?”她問。
程青枝咬著唇:“後肩。”
程鬆兒點點頭,那個地方特殊,她沒辦法幫忙。
於是拉著他的手把他帶進他自己的房間裡,將紅花油放在他旁邊,囑咐他自己揉一揉,然後準備離開。
突然程青枝一把抓住了她腰間係著的腰帶,他抬起頭,上挑的丹鳳眼裡帶著無意間流出的亮晶晶的媚意,偏偏卻不會讓人覺得媚俗:“鬆兒,傷在我後背靠下的位置,我自己夠不到,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