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
“我真是看走了的眼,當初撇下程鬆兒這麼好的女人,把你許給劉家。你才嫁去劉家幾個月的時間,就遇上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年級輕輕的就成了鰥夫,以後無依無靠......”
徐叔長籲短歎,繼續說道:“剛才程鬆兒雖然話裡話外都在跟我過不去,但是她剛才說的話卻是點醒了我,她父母早亡,如果男子嫁給她,以後不會受公婆的氣,她如今的品性也不像是苛責虐待夫郎的人,是個可以托付的好妻主......”
“爹,你的意思是?”
徐叔拉著林玉秀的手,將衣袖往上捋,露出手臂上一點鮮紅的守宮砂。
“幸好劉珍那個短命鬼沒福氣碰你,你雖然名義上是鰥夫,但卻還是寶貴的處子之身,程鬆兒或許會同意的。”他欣慰的笑了笑。
林玉秀又驚又羞:“你想把我說給程鬆兒?”
“是啊。”徐叔點點頭:“你出嫁的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留心觀察程鬆兒,自從她改過自新之後,確實是個可靠的人,將來也一定會是一個好妻主,你不也一直喜歡她嗎?”
林玉秀著實怔了一下:“你都知道?”
徐叔笑了笑:“你表現的那麼明顯,誰看不出來?雖然程鬆兒家裡窮,但如今我也看開了,隻要你過得好比什麼都強。”
林玉秀黯淡的垂了垂眸:“即便我想嫁給她,她也未必同意,還有程青枝那個禍害在。”
“什麼意思?”
提到程青枝,林玉秀心中一股惡氣就上湧:“爹爹你看不出來嗎?這段時間那賤人和程鬆兒之間未免太親密了些,定然是舔著臉用身子勾引了程鬆兒,他一定不會讓我進門的。”
“怪不得前幾天劉素給程青枝說親,程鬆兒直接把他們罵走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徐叔臉色一沉:“以前可憐他在程家受虐待,偶爾還給他兩塊饅頭,沒想到幫來幫去,最後竟然阻了你的幸福,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就讓他餓死。”
林玉秀恨恨道:“程青枝這個賤蹄子,跟他爹一個德行,最會施展媚術,吹女人枕邊風,所以才會把程鬆兒迷得昏頭轉向,寧肯不要彩禮,也要留下程青枝。”
正當他們說著,程家廚房裡傳出的燉湯香味順著風飄進了林家院子,連續幾日饑餓不已的林玉秀撐開窗戶,看著程鬆兒端著一盆麻雀湯往屋裡走,程青枝拿著兩副碗筷跟在她身後。
程鬆兒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他,溫柔的叮囑他小心台階。
林玉秀咬咬牙,手死死扣著窗沿。
如果他當初沒有嫁給劉珍,這些就應該是屬於他的,程鬆兒的好也是屬於他的,根本輪不到程青枝這個賤人。
他憤怒的砸著牆,鮮血瞬間流出。
徐叔看見連忙握住他的手:“玉秀你這是做什麼?”
剛才那一幕像一根刺狠狠地紮在林玉秀心裡,他悲哀的說道:“爹爹,我可能永遠都嫁不了程鬆兒了,有他在,我根本不可能。”
徐叔握著他的手,眸光一沉:“放心,這件事交給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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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煮麻雀湯做掩護,做手擀麵,撒上辣子和熱油,真香啊!”到了房間,程鬆兒將碗蓋揭開,一股紅油辣子香撲麵而來。
程青枝低聲笑著,拿起一旁的勺子,給她舀燉好的麻雀湯,露出手腕上一塊淡紅印記,更襯得他的手瑩白如玉。
熬好的麻雀湯,湯色清透,上麵漂浮著一點油花,巴掌大的小麻雀躺在海碗底,程青枝將一整個都舀到了她的碗裡。
程鬆兒眉心蹙了蹙,用筷子將已經被煮軟爛的麻雀夾成兩半,將另一半放在了他的碗裡:“吃。”
程青枝看著碗裡的肉,說道:“今天做的油潑麵夠多了,我吃麵就行,不然就吃不下了。”
“吃不完就把麵剩下,晚上再吃。”
程青枝張張嘴,還想再說什麼......
從小受到虐待,讓他的胃口本就比常人小一些。
饑荒鬨了這麼久,就連他們自己為了不引人注意也吃了很久的粗麵窩頭,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肉,他自然想把最好的都給鬆兒吃。
但程鬆兒卻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
她摸了一把他的腰,程青枝頓時一個激靈,靈魂顫栗。
程鬆兒貼近了他,咬了咬他粉嫩的耳垂。
看著程青枝羞得滿臉通紅,又一動不動任她予取予求的乖順模樣,她柔聲道:“你太瘦了,昨晚抱著你睡覺簡直就像抱著一把骨頭,你得長胖些,這樣我晚上抱著你睡才舒服,知道了麼?”
程青枝紅著臉不停點頭,磕磕絆絆又無比認真地說:“我...我會努力長胖,讓...讓鬆兒舒服。”
簡直像為了得到小紅花而拚儘全力的幼稚園小朋友。
“......”憋著笑:“那就快吃吧。”
程青枝夾起肉就開始吃了起來,程鬆兒也動氣筷子攪合油潑麵。
忽然,程青枝似乎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停了下來。
“怎麼了?”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