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沒錢但是有兒子的家庭,則直接寫了個牌子,掛著兒子脖子上,上麵赫然寫著,一個男孩兒隻要2升糙米,簡直人間慘劇。
程鬆兒繼續往前走,無意間來到了一處燒焦了的房子處。
古代的建築雖然多為木質結構,但是牆都是用磚土壘成的,尤其是地主家的圍牆,更是高聳,一個大宅就占了一整條街。
可惜原先如此勢力雄厚的建築,被一把火燒得隻剩下焦炭一樣的土牆,從原先的門庭若市,變成了門可羅雀,一條街都見不到一個人。
她正感歎著,突然一個人抱住了她的腳,蒼老的聲音在她腳下傳來:“好心人,幾天沒吃飯了,行行好,給我吃的吧。”
程鬆兒定睛一看,這不是曾經風光無限的地主劉寰嗎?幾個月不見就變得滿頭白發。
她之前賣聘雁的時候還和劉寰見過一麵,幸好她來的時候做足了準備,將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她跟劉寰也就是一麵之緣,應該不會能認出她來。
“都是遭了難的流民,哪裡有糧哦,而且糧食這麼珍貴,就算有也不能白給。”她用南方口音夾雜了一絲北方音域雜糅道一起,裝作外地人的樣子。
劉寰看了她一眼,良久道:“要是我能那東西交換,你能給我糧嗎?”
饑荒之年常有能人出沒,用一點糧食換取彆人的傳家之寶,大肆斂財一夜暴富。
劉寰聽她一口的南方口音,應該是把她當做那種人了吧。
雖說地主家都搶了燒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應該能拿出些值錢的東西來吧?
她想了想,故作神秘的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換的。”
“我明白......”劉寰也是見過風浪的人,她沉思良久,說道:“金錠子,換嗎?”
發財啦!發財啦!
無論古今中外,黃金永遠是最保值的東西。
說什麼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在黃金麵前一律都是弟弟。
沒想到啊,這個落難的地主,竟然難得出金錠子。
雖然內心激動,但是程鬆兒還是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仿佛收金錠子這種事她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可以是可以,但也得看重量,要是僅僅一顆金豆子就算了吧。”
劉寰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絕不是金豆子,但是得一手交錢一手交糧。”
壞了,她這次出門帶的糧食不多,就一個窩窩頭。
她拿出僅有的一個窩窩頭,說道:“我走的匆忙,隻有這個,你可以拿個金豆子給我換。”
一個窩窩頭,換一顆金豆子,虧死了。
但是誰叫她已經幾天沒吃飯了,生死關頭,就算是金子也不能當飯吃。
劉寰妥協道:“我進去給你拿,你彆進來,就在外頭等著。”
程鬆兒點點頭,拖著已經虛弱無力的身體走進已經被燒得破敗不堪的大宅子。
沒多久,她出來了,警惕的往周圍看了一眼。
這條街因為都被劉家大宅站了,又不臨街,劉家失勢之後就變得格外蕭條,平時都沒人過來。
確定周圍沒人之後,劉寰才放心的給了她一顆金豆子。
程鬆兒也把窩窩頭給了她,劉寰接過窩窩頭就開始大口啃了起來,看起來真是餓了好幾天了。
但她此刻的重心在那顆金豆子身上。
金豆子也就一顆黃豆大小,金燦燦圓滾滾,應該有5克左右,按照現代的金價400多一克,也有2000多了,一個窩窩頭賣了2000多,血賺!
她將金豆子纏進腰帶裡,問道:“你還有多少?”
劉寰聽她這麼問,心中腹誹,這麼大的口氣,看來南邊來的商人糧食肯定不少。
隻要有了糧食,她一定能東山再起。
她將剩下的半個窩窩頭,好生揣在懷裡,將她拉進了大宅,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還有十塊金錠子,一塊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