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簪子(2 / 2)

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說縣官是在衙門前被一劍割破了喉嚨,縣衙內‘正大光明’的牌匾上還插著一張用她的血提上的兩個血字:“狗官”。

雖然不知道流言是真是假,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百姓都額手稱慶,大呼殺得好。

要不是她跟城內富商勾結,城內百姓怎麼會死這麼多。

程鬆兒對流言蜚語並不感興趣,她一個平頭老百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做火鍋。

除了上麵說的那些調料之外,醪糟也是必不可少的食材。

醪糟也叫米酒,完全是程鬆兒不熟悉的領域,彆說製作,她連喝都沒喝過。

程鬆兒坐在院子裡,一時犯了難。

“怎麼了?”程青枝來到她身邊,問道。

程鬆兒歎了一聲,跟他說了自己不清楚醪糟的做法。

程青枝聽罷微微一笑,說道:“我會啊。”

程鬆兒眼睛頓時一亮:“你會?”

程青枝抿唇淡笑:“醪糟的做飯其實很簡單的,家裡還有你去年買回來的酒曲沒有用完。”

“太好了,青枝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程鬆兒開心的對著他的臉吧唧一口。

程青枝捂著被她親過的臉頰,水眸璀璨如煙花:“隻是現在天氣涼,發酵需要一點時間,”

“那沒關係,隻要能做出來就好。”程鬆兒激動地拉著他的手,這才發現他的手指上纏著一塊粗糙的紗布。

她眉心凝起,擔憂的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程青枝低著頭,掩飾的笑了笑:“沒什麼,我在家裡乾活,不小心弄破了手指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是小芝他擔心我非要我包上,過幾天就沒事了。”

“讓我瞧瞧。”程鬆兒小心翼翼的解開紗布,就見他左手指節上劃了一道常常的口子,傷痕非常尖銳,刺目的紅就像一道鮮血濺到一片白茫茫雪地間,顯得觸目驚心。

除了指節這一處傷口,他的左手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劃痕,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卻新鮮的好像剛剛才劃傷,隻是被草草抹去了血跡。

程鬆兒將紗布重新包好,俯下身子在他受傷的手指尖落下深深一吻:“對不起,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沒關注到你。”

“這傷是今早你出去的時候,我不小心弄的,不怪你,是我自己笨手笨腳的。”程青枝輕輕搖頭,溫柔的眉眼在梧桐下柔情蕩漾:“走吧,我給你做醪糟。”

說著,程青枝反握著她的時候,一起往廚房走去。

“那你來做,我來幫你燒火。”程鬆兒說道。

程青枝點點頭,紮起了袖子,舀了兩斤糯米放在清水中淘洗乾淨,修長而優美的手指在清淨的水波上裡宛若一匹在水中浸泡過的白色綢緞,清白淨透的晃人眼。

“彆——”程鬆兒一把拉住他的手,幸好他放下的手是沒有受傷的右手。

“我來就行,你這幾天都不要碰水了,醪糟怎麼做你教我就行。”程鬆兒將他的手拉出來,自己開始淘洗糯米。

“好。”程青枝乖順的站在一邊,清瘦堅韌的梧桐木在他身後,秋風起,梧桐葉落紛紛,他靜靜的站立,凝望著程鬆兒的眼中脈脈溫情。

程鬆兒手腳麻利的將糯米淘洗乾淨放進鍋裡蒸熟。

趁著蒸糯米的空檔,又在程青枝的指揮下另起灶台,在另一口鍋裡燒了一鍋水,說是一會兒要把需要用到的工具放在開水裡消毒,這樣做出來的醪糟才不會變質。

程鬆兒坐在灶台前,兩邊一起燒火,就等著糯米熟,水煮開了。

燃燒的火焰將她的臉上映上橙花一樣的光澤。

程青枝輕倚在門邊,眉眼中竟是小男人的幸福神態,才一年光景,仿佛已經經曆了一世歲月。

他轉過身,背對著程鬆兒,從懷裡拿出即將完成的簪子用刻刀繼續雕刻。

木材是用院子裡的梧桐木,梧桐高貴、挺拔、秀直,是神鳥鳳凰唯一棲息之所。

從見到這棵樹的第一眼,程青枝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給他的鬆兒做一根簪子,也隻有梧桐才配的上他的鬆兒。

其實他並不會做簪子,這些天浪費了好多梧桐木,滿手傷口,可他甘之如飴。沒有哪個男子不想讓心上人的頭上簪著自己雕刻的簪子。

“你在做簪子?”背後忽然傳來一聲溫柔的聲音,一團溫熱從身後將他包裹,修長有力的手握著他的手腕:“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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