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暫時將琴柳的情緒穩定住了。
程鬆兒鬆了一口氣,到了晚飯時,她又煮了一次火鍋。
琴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新奇東西,嘗試著燙了一塊肉,結果辣的滿臉通紅,瘋狂喝水。
小芝笑著打趣:“琴柳哥哥比青枝哥哥還不能吃辣。”
琴柳捂著燒紅的臉,狐狸眼亮晶晶的:“也不是誰都能吃辣的,我也是第一次嘗試,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辣了,若是有不辣的鍋底就好了。”
琴柳這麼一說,突然將一旁的程鬆兒點醒。
她騰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彆生氣。”琴柳有些緊張,以為是自己剛才說的話冒犯了程鬆兒。
他現在寄人籬下,誰都可以招惹,唯獨不能招惹程鬆兒。
“不不不,我沒生氣。”程鬆兒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笑著說道:“是你的話剛剛點醒了我,你說的對,也不是誰都能接受這麼辣的火鍋。我可以做清湯的鍋底,那種就沒有辣味。”
即使是在四川也有天生就不能吃辣的人,所以才有了鴛鴦鍋的吃法。
相比於紅鍋,清湯鍋的做法就簡單許多了。無非就是將蔥、薑、蒜、黨參、雞油還有骨頭熬成的高湯放在一起燉出味道來就行了。
“你們先吃著,我出去買點做清湯的材料。”程鬆兒披了件衣服,準備出門。
“鬆兒、”
“鬆兒姑娘!”
程青枝和琴柳兩人同時叫住了她。
程鬆兒轉身回頭,琴柳聲音柔中帶媚:“鬆兒姑娘,我將就一下就可以了,不必......不必再為了我特意再去買食材重新做一鍋。”
程鬆兒:“......?”
琴柳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他吃不了辣,最多讓小芝給他下碗麵條,以後做飯都做清清淡淡的,她可沒那閒工夫特意給他研究清湯鍋底。
可既然琴柳都已經誤會了,程鬆兒又不能直接說不是,拂了他的麵子。
“沒事的,反正以後開店了也要做清湯鍋底,正好一起做了。”程鬆兒折中的說道,轉身出了門。
看著她匆匆忙忙的背影,琴柳低笑出聲。
真是個小傻子!他隨口說了一句不辣的鍋底,就著急慌忙的跑出去買材料,給他熬清湯鍋底。
他的眼中的笑意溶溶漾漾,細碎如湖中蕩漾起的漣漪,一轉身,正好對上程青枝容色冷淡的臉。
琴柳狐狸眼眨了眨,漫不經心的抱怨道:“鬆兒姑娘也真是的,都說了不用顧忌我的口味,還非要去給我做清湯的鍋底,眼看天都要黑了,勸也勸不聽,真是固執!”
程青枝緊咬著唇,丹鳳眼裡憋著一股氣。但想著之前程鬆兒的叮囑,他心中的火氣,硬生生憋了回去,轉身進了屋。
看著程青枝不戰而退,琴柳得意的笑了笑。
不知為何,琴柳就是看眼前這個男人不順眼。
至於原因是什麼,他自己也不明白。
因為吃醋?不,他並不愛程鬆兒。
最多就是對程鬆兒感興趣,待在她身邊覺得很舒服,前所未有的平靜。
看著程鬆兒為了討好他,忙前忙後的樣子,琴柳覺得心裡很暖和,比捂著湯婆子還要暖和。
說來奇怪,這些年來,因為垂涎他容貌而對他獻殷勤的女子並不在少數,那些帶著濃重色-欲的殷勤,隻會讓他作嘔。
但程鬆兒不一樣,他非但不排斥,反而還有些享受。甚至隱隱期待她能為了自己更殷勤一些。
他越是享受程鬆兒對自己的好,看見程青枝時,心中便越發覺得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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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天色還沒黑,肉鋪還沒收攤,程鬆兒趕緊去買了幾斤豬骨頭,又去藥材店買了黨參、當歸,滿載而歸。
當程青枝看到程鬆兒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肉眼可見的心疼,他接過程鬆兒手裡的東西書說道:“鬆兒快去吃點東西吧,都這麼晚了,你還沒吃晚飯呢。”
程鬆兒搖搖頭:“我現在還不餓,趁著天色還不晚,今晚得把清湯鍋底熬出來。”
“真是的,鬆兒姑娘,都說了不必為了我這麼忙的。”琴柳在一旁說道。
程鬆兒懶得理他,直接鑽進了廚房,開始燒火熬骨頭湯。
程青枝急得眉心緊蹙,看向琴柳時眼神被醋意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