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外頭的夥計走了進來,她對著正在洗衣的小芝問道:“程老板呢?”
小芝抬起頭,他知道程鬆兒雇了一個夥計,但是這些日子夥計從來沒有進過後院。
他有些驚訝,問道:“你進來乾什麼?”
夥計說道:“外頭有人給程老板寄了一封信。”
說著,夥計將信件遞給了小芝。
“小芝你在嘀咕些什麼?”琴柳一邊說一邊往外走,看到院子裡突然站了一個陌生女人,嚇得連忙往後退。
他這些日子被程鬆兒養的嬌慣壞了,幾乎都忘記了自己還被邢老板全城搜捕的事。
冷不丁見到一個陌生女人,他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脫離危險。
夥計一見到琴柳,頓時眼前一亮,一生粗陋的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美人兒。但很快夥計又舉得有些不對勁。
這男子美是美,可怎麼這麼眼熟呢?
夥計低下頭想了想,突然猛地抬起頭,她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邢老板之前懸賞二百兩銀子也要找到的怡紅樓花魁嗎?
當時城內多少人收到消息都瘋了,都想找到這個花魁一夜暴富。
夥計萬萬沒想到,讓全城人瘋魔的男人竟然就被自家老板藏在火鍋店後院中。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夥計立刻掩飾住眼底的驚訝,假裝無事的樣子,將信件遞給小芝後就走了。
琴柳一時也弄不清夥計是否認出了他。
“將信件拿給我吧,我去交給鬆兒姑娘。”他從小芝手裡奪過信件,敲了敲門,走進了主臥。
他進來時,程鬆兒臉上的表情還有些不自然,似乎打斷了什麼好事。
琴柳也不在乎,他打斷他們之間的溫存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呐,給你的信。”
“信?”程鬆兒高興的接過,能給她寫信的隻有徐冷玉了,難道是她們快到了?
程鬆兒迫不及待的拆開信件,可看到裡麵的內容頓時萎了下去。
原來男女主在趕來的路上遇到了書中的一個小反派,顏錦受了傷,徐冷玉帶他去找神醫,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讓她幫忙在照顧琴柳一段時間。
程鬆兒:......淦!
“鬆兒,信上寫的什麼?”程青枝不識字,他看不懂信上寫的內容,但是他看得出程鬆兒此刻的心情不善,鬆兒不開心,他也不會開心。
她將信拿給琴柳,話裡滿滿都是失落:“徐大俠一時半會兒應該是回不來了,琴柳隻能繼續在這裡住下。”
但琴柳嘴角卻抑製不住的上揚:“還真是可惜。”
可惜?我看你的臉上就差把開心刻上去了。
不過程鬆兒失望歸失望,但還不忘繼續跟琴柳安利徐冷玉的好:“你瞧瞧,大俠就是大俠,連字寫得都比一般人好,看看這字體蒼勁有力,雄渾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女子。”
女尊男子不久喜歡這種充滿大俠氣概,英姿勃發讓人崇拜的女子嗎?
誰知琴柳拒接了她的安利。
“我沒覺得有多少看,還不如你寫得字。”
程鬆兒眉間訝然。
琴柳見她眼中詫異,聲音不覺低了下來,柔聲道:“我見過你寫得字,遒勁如遊龍,筆鋒淋漓,比起徐大俠的字略顯柔和但彆有一種風韻。”
程鬆兒還是頭一回見琴柳這麼真心實意的誇她,突然還有點不好意思。
但她仍不忘在琴柳麵前推銷徐冷玉:“但人家徐大俠可是武林英傑,字體就要大氣舒展,然能體現其氣勢。”
琴柳點點頭:“你說得對,不然徐大俠身邊也不會有顏公子這位藍顏知己了。”
程鬆兒:“.....?你怎看出來的?”
琴柳輕笑:“你看這封信中,雖然甚少提及那位男子,但是簡短的文字中滿是對他傷情的不安和愧疚,若非動情,哪個女子會這樣?”
“你還真是聰明。”程鬆兒沒想到琴柳眼睛這麼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徐冷玉和顏錦之間的關係。
不過她不慌,畢竟原著中,琴柳明知他們小情侶恩恩愛愛還要橫插一腳,就算現在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以後的劇情。
“並非我聰明,隻是男子對情愛格外敏感罷了。”琴柳意味深長的看了程鬆兒一眼:“對了......剛剛你的夥計進了後院。”
程鬆兒抬起頭,急忙問道:“夥計?那她有沒有看見你?”
琴柳點頭又搖頭:“她應該看見我了,但是神情自然,並沒有流露出異常。”
淦!程鬆兒感覺今天一天,要把一輩子的街都罵完了。
剛剛還誇琴柳聰明,現在看也不咋地。
她急忙穿上鞋出門,琴柳還在身後跟著:“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她又沒認出我。”
程鬆兒實在忍不住,凶了他一句:“你懂什麼?你自己長得那麼好看你不知道嗎?如果她真的不認識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應該是驚豔,而不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很明顯她在掩飾,她就怕你覺得她把你認出來了。”
琴柳眼神一愣,良久,他眸中變得有些炙熱,盯著程鬆兒道:“你覺得我好看?你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也是驚豔嗎?”
程鬆兒要吐血了,這都什麼時候,他還有心情糾結容貌。
“我得出去攔她。”
“攔?”琴柳疑惑。
程鬆兒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不攔著她,她估計就要去邢府上通風報信了,到時候你就等著被抓回去做小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