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大戴夫被押送進審問室,還是一頭懵的狀態。
他就是普普通通地走出租屋去買午餐,為什麼走到路口會被伏擊抓了?
一定是弟弟在外麵暴露了,但那家夥出門不滿一個小時,又是搞出什麼事招來了治安隊?
即便弟弟先被逮住,應該也不會老實招供,怎麼可能暴露了兩人的臨時據點讓治安隊順利埋伏?
一肚子疑惑,終於在被審訊時得到了解答。
審訊員讓大戴夫老實交代作案計劃。
不要妄圖狡辯,小戴夫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暴露了兄弟倆是墨西拿毒殺案的真凶。
“你與你的弟弟來到佛羅倫薩。除了報複蘭茨先生判斷出你們的殺人真相,還有什麼目的?”
審訊員嚴厲地說,“彆以為逃到這裡就能逃脫罪罰,該你們的絞刑不會少。”
如今佛羅倫薩與西西裡島分屬不同國家統轄,但不妨礙對於窮凶極惡罪犯的審判與處刑達成共識。
大小戴夫投毒案一經查實,他們必須伏法判刑。
本次佛羅倫薩交流會的主辦方向當地司法部門提出了嚴正交涉。
假設這一次放走投毒慣犯,指不定明天自己吃的麵包裡就有麥角毒素了。交流會雲集各國名流入城,最重要的就是穩定治安,勢必要從嚴審理戴夫兄弟案。
彆說戴夫兄弟沒膽子報複,今天上午蘭茨先生的遇刺事件就是最好的警示。
雖然小戴夫弄錯了報複對象,掏刀子殺人的行為卻實打實存在。他運氣差撞上鐵板被反製,但誰敢保證下一次旁人有好運?
大戴夫聽了來龍去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麼有那樣的蠢貨弟弟?
小戴夫憑什麼認為能刺殺成功?就沒考慮過一頓暴擊不成,讓兩人被捕嗎?
不必問,蠢貨一定沒考慮那麼多。
小戴夫一向沒腦子,一個不留神,就放他搞出了這樣的局麵。
“我交代。”
大戴夫聽完審訊員的話,他沒有死撐,已經清晰意識到這次無路可逃,撞上了佛羅倫薩治罪嚴厲的時候。
如果隻有他被抓,會找商人裡奇談一談條件。
比如釋放他才能保證交流會順利進行,否則就等著拍賣會出問題。但沒腦子的弟弟先被抓了,那就失去了談判的籌碼。
大戴夫毫不懷疑,自己在這間牢房穩住打心理戰,弟弟在另一間牢房會把什麼話都給撂了。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點,臨死拉個墊背的,一定要把坑了他們的守財奴肯尼拉下水。
一字不落交代了投毒案的起因,是因為受雇於人。
“我不知道肯尼的真實身份,他是日耳曼人,或是來自德意誌、或是奧地利,誰知道呢?巴黎,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他用金塊付了訂金,讓我們奪走老巴頓的筆記本。”
大戴夫說黑市雇凶不露真名很正常,都是藏頭露尾地來下訂單,然後約定隱秘交易時間地段。
“肯尼卻出爾反爾,一個月前,他拿到了筆記本又說內容沒用,以盧卡毒殺案做得不完美為由吞了尾款。
當時,小戴夫就要動手揍人。他也不睜大眼睛看看,肯尼身邊有一個壯漢保鏢,手裡有槍的。
我隻能忍住那一口惡氣,帶著小戴夫來到佛羅倫薩。我確定肯尼會雇人在這裡第二次動手,他對老巴頓的某個秘密很執著,一定要得到它。
秘密藏在老巴頓即將拍賣的遺物裡,本來我想要混入裡奇莊園,搶先一步找到東西報複肯尼。至於小戴夫刺殺蘭茨先生,那是他的個人行為,並不在原定計劃內。”
審訊室外。
珀爾與交流會主辦者裡奇都在旁聽。
半小時前的伏擊將大戴夫成功抓獲。
即便小戴夫被逮後沒有立刻交代同夥在哪裡,但他身上滿是破綻。
珀爾檢查了小戴夫的鞋底、褲腿。
從上麵發現了紅色砂礫與某類藤本月季花的葉片,結合當地人對土壤、被分布描述,鎖定了他的幾條徒步路線。
再詢問相關區域,近一個月有沒有一對陌生遊客租房的消息。
其中之一性情急躁,另一個相對沉穩,以此種種線索查到大戴夫落腳點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這一邊大戴夫交代了,另一邊小戴夫也沒能嘴硬太久。
當得知哥哥確實被捕,治安官從租房搜出了老巴頓的筆記本後,他也全部交代了,包括以前被雇傭做的殺人案。
戴夫兄弟的供詞一致,可是案情陷入新僵局。
目前,畫出雇凶者“守財奴肯尼”與其保鏢的大致畫像,但不排除兩人做過偽裝。
畢竟這年頭偽裝術已經成形,黑市裡基礎材料都有得賣,假發、假胡子,甚至是仿真皮膚矽膠物等等。
由於戴夫兄弟與肯尼是金塊交易,想走銀行查賬這條線是斷了。
僅有的線索就是老巴頓的筆記本。
這東西交易給肯尼後,他讀了一遍之後就說沒用。將筆記本扔回給大戴夫,然後拒付尾款。
眼下有兩種可能性。
守財奴肯尼黑吃黑,在筆記本時就獲知了有利消息。
為了拒付尾款,故意坑騙戴夫兄弟,佯裝把東西扔掉給了他們錯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