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明麵上流傳出來的那些消息,必有誇大其詞與半真半假的部分。等到抵達美國,必須根據具體形勢做出即時判斷。
九月初,珀爾終是做足準備從英國出發,乘坐海船橫渡大西洋。
雖然美國已有了汽船,但是跨越大洋都還是風帆船隻,可想而知海上行程的辛苦。
海浪顛簸是常態。比如吃飯吃到一半,船體傾斜,一手護住餐盤,一手護住湯碗,胃部還不感覺到任何惡心反胃,那真是習慣習慣後練出的基本技能。
這個時代,美國並不是最發達的代表。
從美國橫渡大西洋來歐洲,是為漲見識、是為了全麵深造。
反之,從歐洲辛辛苦苦遠赴美國,與傳統意義上的吃喝玩樂享受生活無關。
這種生活差距,從如今美國對待移民的政策上就可見一斑。
所謂政策就是沒有政策,更沒有相關法律條文。
誰想取得美國籍,沒有亂七八糟的考核審查,隻要人到了美國去紐約港口外的克林頓城堡注冊就行。
歐洲人去美國多是為找賺錢的工作,部分是為了科學考察與執著信念,還有一些是去逃難。
曆經二十八天,終於在美國東海岸的紐約港入境。
珀爾難得感謝好運眷顧,沒有讓她乘坐的三桅船遇上特大暴風雨,全船所有人安全上岸。
“蘭茨先生,接下來要怎麼安排?”
大衛船長與十位水手一起來到紐約。
沒人比他們更希望珀爾能夠早日組建橫渡大西洋的船隊,讓他們成為笨狗號2.0的資深高級海員。
十一人心裡清楚,此行可不隻是在大海上觀察風浪變化,更是要協助蘭茨先生辦事,深入美國之中。
珀爾環視一圈跟隨她來的十一人。
儘管剛剛下船,離開了波詭雲譎的大海,但個個都是精神奕奕、頗有乾勁,這一批雇員是選得好。
不過,她也不會壓榨勞動力。
“不著急行動,先在旅店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大衛,你帶五個人去費城。
以出發前的計劃行事,找事宜居住的房屋、全城搜集我所需的各種方麵消息,新聞、舊聞都不錯過。另外,按照地址去查一查金斯萊·維爾登是否人在費城。”
其實,紐約與費城的直線距離並不遠,也就一百五六十公裡。
在後世,開汽車自駕大約兩小時左右。
但在以馬車為日常代步工具的時代,根據路況不同,單程走一趟需耗時一天到一天半。
“好。”
大衛船長領了辦事經費,這就招呼船員們按計劃行事。
租了三輛馬車,前往華爾街附近的弗朗斯西酒店。
珀爾一路觀察窗外,19世紀30年代的紐約與她曾經見到的21世紀末紐約仿佛兩個世界。
沒有摩登高樓、沒有自由女神像、沒有那些眼熟的地標建築物。這裡殘餘著英殖民時期風格,而尚有大批土地未開發。
即便駛入華爾街,紐約證券交易所也尚未建成,像是聯邦儲備銀行、摩根信托等等也都不見蹤影。
如今紐約貿易中心區最為引人注目的建築,華爾街55號的商人交易所大樓(Merts’Exge)
一係列的證券金融交易在此進行,紐約證券理事會的總部也設立在此。但有資格入場交易的人並不多,那必須在交易所擁有席位。
理事會對會員的要求嚴苛,而非會員經紀人隻能在路邊與客戶進行交易。
這才是華爾街的常態,大部分交易都是在路燈旁進行,場外交易者是大多數。
珀爾下了馬車,一眼望入華爾街。
下午,正是路邊交易的高峰時段。不能說是密密麻麻都是人,卻也足夠稱得上人頭攢動。
上午,會員們在交易所大廳裡。
等待理事會舉行第一次股票拍賣叫價格,主持人會依照次序念出每一種證券的名字。掛牌的股票說多不多,不超過一百家。
而非會員經紀人等在門口,爭取第一時間獲知今日成交價,然後下午開始街頭交易。
珀爾不著急休息,將行李往客房一放,這就走入人群裡。沒走幾步,就有經紀人迎了上來。
“先生,瞧您是第一次來華爾街吧?要不要買點股票玩玩?叫我安德魯就好。”
安德魯笑臉相迎,從衣著上判斷來人的財力,像是倫敦來的肥羊。
這就要把一支看似花團錦簇的股票給推銷出去。“莫裡斯運河,您聽說過嗎?是華爾街大牛股之一,穩贏不虧,要不要考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