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傻肥羊”不是重點懷疑對象,但不妨礙賣空者們湧向弗朗西斯酒店。
誰都嘲笑過蘭茨不懂行地買入了大筆「莫裡斯運河」股票,初步估計份額高達了八百近一千股。
這時就要看誰的手速快了!
一千股,解決不了所有賣空者的難題,但幫到兩三人還是可以的。隻要能從蘭茨手裡買來股票,哪怕比買入價高一倍也無妨。
不是不心疼高價埋入,而是預料到了逼空操盤者的虎視眈眈。
一個暗中團夥買斷了運河流通股,那就絕不會把股價從十美元抬到二十美元便感到滿足,必是成十倍飆升或才能滿足其野心。
兩相對比,曾經被群嘲的“傻肥羊”蘭茨成為一根救命稻草,且是僅僅是隻有兩三人能抓到的稻草。
必須衝得快!
經紀人安德魯也在其列。
他更是後悔,如果當初忽悠蘭茨把暫住地址隱藏好,今天他就沒那麼多的競爭對手。
佛朗斯西酒店就在華爾街。
它在18世紀初建成,對於紐約來說,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也算曆史久遠了。
就是在這裡,華盛頓總統與英國殖民軍談判,宣告了美國獨立戰爭結束。
不過,一心向錢的投機者,從來不注重這棟酒店發生過哪些意義深刻的曆史事件。
直到今天,他們再也不會忘記在這裡狠狠摔了一個大跟頭。
肥羊·蘭茨不見了,更準確地說是在老懷特死亡的第二天,人退房了。
“啊——”
經紀人安德魯抓狂地叫了起來。
“怎麼可能?人呢?該不會是早就把「莫裡斯運河」成百上千股給低價賣了吧?誰,誰給蘭茨做的交割單子?”
沒有人回答。
第一波衝來圍堵“傻肥羊”,其中有十九位場外交易經紀,都接過蘭茨買入股票的訂單,但沒有一個經手賣出「莫裡斯運河」股。
此時,其中一人顫顫巍巍地提出一種假設。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蘭茨故意裝成初來乍到華爾街,表現出傻傻亂買股票的摸樣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其實,那家夥就是逼空團夥的主力之一,就是出來買斷流「莫裡斯運河」流通股。所以,老懷特一死,人就不見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賣空投機者們臉色忽青忽白,都是下意識搖頭。
他們記得蘭茨閒逛華爾街大撒幣的樣子,當時全部暗中譏笑又來一隻缺心眼的肥羊。
那就是主動送上門的待宰羔羊,傻傻的讓他們扒皮吃肉。當然要榨乾蘭茨最後一分錢,要其血本無歸。
殘忍嗎?
這就是華爾街,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不隻華爾街,費城證券交易中心,倫敦金融城,巴黎金融街……,世上金融資本紮根之處都是殘酷無情的。
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必是繼續如此。
然而,沒人想到最高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等到驚覺情況不妙,為時已晚,輸家贏家的角色瞬間對調。
從十月末開始,到十一月下旬的交付日。
不滿一個月的時間,賣空者們隻能眼睜睜看著「莫裡斯運河」似坐著飛天掃帚一般,股價一路飆升到了上帝直呼離譜的程度。
當人們終於找到了壟斷這隻股票的場內交易者,正是雅各布·利爾特在操盤,但這一發現已經於事無補。
逼空計劃一旦開始,不可能半路叫停。
直至股價飆升到180美元/每股,賣空們不想違約蹲監獄,隻能含著血淚高價補入,輸得一個子都不剩還要負債,可謂是滿盤皆輸。
沒人再有餘力再問,披著“傻肥羊”皮的惡狼·蘭茨究竟在哪裡?
珀爾其實沒走太遠,就在紐約曼哈頓。
沒再住旅店,而是住到新買的彆墅裡。十月初抵達紐約,十月底搬入新家,本就是按照計劃行事。在冬季來臨時住在自己的房子裡,能更為舒適。
十一月末,紐約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落地窗外,大雪翩飛。
屋內壁爐,鬆木燃燒,帶來暖意,又飄散出淡遠木香。
煮一壺香茶,配上科西嘉芝士蛋糕。
濃鬱芝士混合著檸檬酸甜,似能感覺到遙遠地中海小島上的徐徐海風吹拂。
“蘭茨先生,您的生活真是非常悠閒了。”
愛德蒙今日來訪,從利爾特經紀公司來,將珀爾的那份「莫裡斯運河」股票暴利給送來。
如今,華爾街有一大波人曆經了一場浩劫,那是一片愁雲慘淡。外麵腥風血雨,始作俑者之一卻過得悠然自得。
珀爾笑納彙票,她手裡所有的「莫裡斯運河」都已經在最高位拋出,這一次淺淺地賺了十幾萬美元。
所指的合作夥伴,自是與利爾特經紀公司合作。利爾特是場內交易者,由他坐鎮操盤,自己也就不用操勞後續,隻要扮演好傻肥羊的角色。
“謝謝您走這一趟,不如坐下來一起喝杯下午茶。”
珀爾真誠感謝,“默瑟先生,我的悠閒有您的功勞。多謝您的及時出現,您的引薦讓我有了利爾特先生那樣活力滿滿的合作夥伴。無需再操心繁瑣後續,能躺著把錢賺了的感覺真不錯。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