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不同比例的樹脂、辰砂和蟲漆等等混合,加熱成膠狀取適量滴在需封口處,再用金屬印蓋章,等到冷卻就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封印。
眼前,佩裡斯的額頭被打上火漆。
這顯然不是書信封印,更像是某種帶著特定含義的標記。
火漆色料呈黑金色,即在黑色膠質物中灑入了金粉。大小約為直徑兩厘米的類圓形,具體印章圖案是七芒星。
珀爾與愛德蒙更是注意到死者右臂的顯著傷痕。
佩斯裡的右臂衣袖被撕裂開。
前臂,也就是手腕到手肘的這一段,留下了大片腐蝕性傷痕。是被潑了強酸,表皮與皮下脂肪都遭到了嚴重燒傷,深可見骨。
聯係之前的猜測,佩斯裡可能是有骷髏沙漏紋身的海盜,其紋身部位就是右臂前臂內側。
如此一來,凶手使用強酸就是為了特意毀去紋身。
古怪的痕跡不隻於此。
佩裡斯被子彈射擊頭部,額頭被燙了火漆,右臂又遭遇強酸灼燒。這種情況下,他應是不可能有機會主動留下隻言片語的字跡。
偏偏就在其左掌心下方,以血書寫了一行字跡——「GTH,1818,Phidelphia(費城)」。
這行字應該是凶手留下的。
用佩斯裡的左手沾了他留出的鮮血,讓屍體左手留有明顯的血跡與擦傷。
“不隻這些線索。”
阿戈爾指出,“佩斯裡的著裝是破舊工人服,人在暗門附近被害,可以推測是秘密出行期間被截殺。奇怪的是,在他的口袋裡找到了這個。”
阿戈爾將隨身手提箱放到折疊椅上打開。
煤氣燈照亮了其中的物品。
有鐵絲、小榔頭、火柴盒、皮夾、鑰匙,以及一條女士珠寶手鏈。
手鏈,充滿了自然設計元素,將花卉、飛鳥、藤蔓通過不同種類的寶石與貴金屬展示出來,將各種意象完美融於一體。哪怕不懂行,也能看出來它的價值不菲。
“是不是很奇怪?”
阿戈爾表示,“箱子裡裝的都是從佩斯裡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手鏈在他的褲子右側口袋內,與其他物品過於格格不入。”
佩斯裡死前偽裝工人,應是要去做某件事。口袋裡放置了一些要用到工具,但怎麼會冒出一條不合時宜的女性手鏈?
珀爾見到這條手鏈,目光立刻一沉。
這東西在原主的記憶裡出現過,是原主生母安托瓦尼特的所有物,製作時是獨一無二的設計款。
安托瓦尼特去世後,她的財產都由丈夫梅森接管。
其中珠寶首飾被一分為三。
一些歸類到商務人情送禮,一些給了大女兒,還有一些給了後來娶的妻子琳達。
原主伯莎對這條手鏈談不上多喜歡,它被分給了繼母琳達。
珀爾仔細回憶。琳達被娶進門後的第一個聖誕節擁有了這條手鏈,也就是1824年的事情,距今已經十二年了。
必須提一句,自然元素設計款手鏈不在海盜打劫案的失物列表上。
理論上,它該隨著琳達一起去到了英國,但記憶裡它似乎一直沒被琳達佩戴過。
手鏈怎麼會出現在佩斯裡的口袋中?是凶手故意放置的嗎?手鏈是哪裡來的?
結合暗門的鎖頭被故意破壞,凶手是不是悄無聲息潛入農莊,從佩斯裡家中取出手鏈放到他身上?
亦或者是凶手特意準備著帶來的?
不論哪一種猜測,都繞不開一點。
珠寶原本在老梅森的現任妻子琳達手上,它怎麼瞬移來了美國?
緊接著引出又一個問題。
為什麼凶手要讓一目了然的異常物品出現在犯罪現場?在傳遞什麼樣的信息?
佩斯裡之死,充斥了太多謎團。
謀殺現場並沒有被特意清理得一乾二淨,與之相反,凶手似乎有意無意留下了一堆寓意不明的線索。
這些線索像是一團被打亂了毛線,讓人難以分辨真相。
眼下,又要從哪裡找出那一個能將一切捋順的線頭呢?
愛德蒙:“1818年的費城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珀爾:“GTH,這個詞代表了什麼意思?”
兩人異口同聲地提問,都是打算將詭異血字作為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