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分開了四個小時而已。帕克,你起來啊!你不是計劃好了這次贏得比賽就和我求婚,現在你……”
說話間,珍妮不知不覺流下眼淚。
此時,托馬斯卻幾步上前,一把拽起妹妹往後退。
“夠了!你瞧他的樣子,這是好男人會有的死狀嗎?我早和你說了,不要和金西家的人在一起。
你就不該調換比賽題目。帕克·金西和他父親一樣隻顧著畫畫,為了贏得第一名什麼事都敢做,他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騙你暗箱操作。”
“啪——”
珍妮反手將一個巴掌猛地抽到托馬斯臉上。
“即便我不調換題目,你還不是一樣要暗箱操作選題,把獎品給安排好的選手,讓巨額獎品從你的左口袋落到右口袋。彆以為誰都與你一樣,帕克不是為錢來的。
十年前,帕克父親更有才華,但我們的叔叔是內定的贏家,社團提前半年把選題透露給了蒂姆。
如果真的公平競選,都是限定七天作畫,你說誰會贏?我願意成全帕克為父親正名的心願,有什麼不可以的?!”
珍妮一邊說,眼淚鼻涕一邊都流了下來,哭到傷心處哪顧得上好不好看。
托馬斯捂住被打的臉,氣得像是一隻要爆炸的青蛙。
“你可以!這就是結果。他和他父親一樣為了畫畫吃亂七八糟的藥物,追求遇見天堂的感覺。死的時候,都是一樣的不堪入目。”
珀爾與愛德蒙本來在做背景板,沒想摻和進韋伯兄妹的吵架,但聽到這裡必須插話了。
“不好意思,請容許我打斷一下。”
珀爾問:“帕克的父親不是猝死嗎?什麼叫做他的死狀與兒子一樣不堪入目?”
彆說外人了,珍妮也是愣住了,不解地看向哥哥。
“托馬斯,你是什麼意思?科赫難道也是服了毒,與帕克有相同的死狀?誰告訴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托馬斯一時情急說漏了嘴,但事已至此也沒必要隱瞞了。
“你當然不知道,我是偷聽到的。十年前,父親剛剛買入了怪奇莊園的產權,陳列室內要掛哪些作品,他必定會過問。
科赫死亡前繪製的「天堂之門」,與叔叔畫的「地獄之門」放在一起很有看點。這畫能不能買,父親詢問了給科赫收屍的亞伯神父。”
這個時代,神父的業務範圍可以很廣。
怪奇莊園收藏各種奇異事件,會請神職人員在必要時答疑解惑、驅魔除邪。
亞伯神父不隻是怪奇莊園的顧問,同時負責轄區內的送葬祈福。
他對莊園主人透露了一些內幕,比如科赫·金西的死狀,那原本隻有金西太太與帕克才知道。
“亞伯神父告訴父親,科赫的死狀不正常。雖然是心臟驟停,但死後屍體也呈現出病態男人生理反應。如果要收他臨死前的畫作,要做好惹麻煩的準備。不過,父親照舊出高價買了下來。”
托馬斯一直保守著秘密,因為這事情是他偷聽來的。
“我認為科赫是吃了某種藥,產生能夠無限接近天堂的幻覺,所以繪畫出了平常人不能比的意境,但藥有致命的毒素。
人也死了,我沒必要像長舌婦一樣到處說閒話。誰想到帕克竟然唆使珍妮再搞一次「GTH」的主題比賽,更沒想到他會與他的父親一樣為了藝術不要命。”
珍妮聽到這裡,忍不住反駁。
“不!帕克不會為了畫畫不顧性命。他是有計劃的,就連明年歐洲蜜月旅行也考慮好了。”
托馬斯不屑地冷哼,“嗬!男人的話,你也信。帕克攛掇你黑箱選題時,有說他會吃奇奇怪怪的藥粉嗎?有對你坦白過他父親的真實死狀嗎?他沒有。”
愛德蒙有些不同看法,“聽說珍妮小姐與帕克先生在一起近三年了,為什麼偏偏是今年再次競賽以「GTH」為主題的畫作?
明知道父親非正常死亡,帕克先生還敢用相似的藥,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認為多年過去藥粉經過改良變得安全了?而給他藥物的人騙了他。”
珍妮顯然更接受這種推測,“對!有這個可能。帕克與我成為戀人三年,其實很早就提了想等時機成熟再畫「GTH」,這一點從未隱瞞我。”
問題來了,是誰提供的藥粉。
珀爾追根溯源,問一問十年前帕克父親之死。
“亞伯神父給科赫·金西收的屍,說不定了解更多情況,去哪裡能找到他?”
這下,托馬斯與珍妮都搖頭了。
托馬斯:“找不到了,亞伯神父十年前已經五十歲了。他退休了,不繼續在費城教堂常駐,離開了美國。”
“聽說是遠行加勒比海?”
珍妮也不確定,“總之,費城沒有再收到他的消息了。”
珀爾聽到加勒比海,腦中警報立刻響了。
梅森一家原本生活在加勒比海的牙買加,十年前就是繼母琳達生下喬治的那一年。
她再看亞伯神父的退休時間,巧合得有點不正常。
“換句話說,科赫·金西死亡後沒多久,亞伯神父就離開了費城?”
托馬斯與珍妮一起點頭,兩人卻也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哦不!您在懷疑亞伯神父有問題?”
托馬斯認為不可能,“神父在費城教區工作了二十五年,一直兢兢業業,從來沒有惡評。”
珍妮也說:“除了瘋人院的病人精神不正常,沒法對亞伯神父表示感激,其他所有人都很信賴神父。您可能搞錯了。”
珀爾卻問:“亞伯神父,他還管精神病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