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半。
“鐺——”
鐘聲回蕩在貝利家的豪華客廳,明明是燈火通明,氣氛卻格外冷清。
海因茲與安娜剛剛到家,一天的尋人毫無收獲。
華盛頓市內,貝利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連半個人影也沒有瞧見。
客廳內,醫師西奧多等候了半小時。
他是海因茲一家的家庭醫生,上午得知少年貝利帶著男仆消失後,開始幫忙一起找人。
由於貝利對傳說裡的神奇生物感興趣,時不時會在醫師西奧多空閒時去請教問題,比如那些神奇生物的構造是否符合醫學理論等等。
兩個人的關係不錯。
西奧多以往也沒少聽貝利吐苦水,說父親的管教有時是無理取鬨。
“我這邊也沒消息。”
西奧多愁眉緊鎖,貝利在消失前沒有與他聯絡,不知是不是要將保密進行到底。
“有人送勒索信之類的東西來嗎?或是送貝利的親筆信,表明他是要離家出走去某個地方?”
安娜無力地搖頭,“沒有,到現在為止什麼消息也沒有。”
西奧多瞧了一眼座鐘,距離貝利消失已經過去了近四十個小時。
根據海因茲夫婦的說法,昨天12月5日,清晨六點不到,傭人在廚房看到了貝利在找麵包吃。
兩個多小時後,八點本來是正常早餐時間點,貝利卻沒下樓。
安娜認為兒子與丈夫仍在為上周的劇烈衝突而冷戰,她上樓敲了兒子房間沒有絲毫回應。沒想到擰動門把鎖後發現門沒鎖,但裡麵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在彆墅內找了一圈,發現男仆奧克也不見了。連帶著貝利的生活用品、幾件衣服、錢包等等一並消失。
最初,夫妻倆推測貝利心情不悅,帶著男仆奧克偷偷溜出家門。
為什麼走得悄無聲息?因為當時他正處於父親下令禁足的時間段內。
這一走就是一夜不歸。
今天,海因茲本來是怒氣衝衝出門尋人。
找到了一整個白天,發現日常兒子會去的地方都沒他的蹤跡,那才慌亂起來。
找了一天,海因茲與安娜隻在馬車上啃了幾口麵包,也不覺得肚子餓,根本沒有胃口與心思吃飯。
兩人非常希望回到家後能看到貝利主動回來了,但這樣的意外驚喜沒有發生。
海因茲已經聯絡了能聯絡的所有幫手,撒出去尋找貝利的蹤跡,而回家是在等一位朋友帶著獵犬上門。
不過,今天華盛頓下過一場雪,那會給獵犬追蹤氣味帶去極大的難度。
“我有一個建議。”
西奧多看眼海因茲夫妻倆的痛苦模樣,思慮再三還是開口了。
“我知道你們平時不與金融人士往來,但現在找到貝利最重要。聽說投資人默瑟與蘭茨先生在華盛頓,不如找那兩位試一試?”
海因茲搖了搖頭,“找過了,默瑟沒見過貝利。”
西奧多本來不清楚海因茲為什麼把貝利禁足,但聽到這句猜測到了一些端倪。那卻不是他關注的要點,他指的是另一件事。
“你們沒有聽過一些小道消息嗎?從佛羅倫薩到華爾街,「幸運加成器·蘭茨」與「罪犯吸引器·默瑟」,兩個人在調查難以破解的事件上很有一套。”
海因茲與安娜迷惑地搖頭,這是什麼傳言?不該是「惡狼·蘭茨」與「殺星·默瑟」嗎?
西奧多見狀,立刻給兩人講述了一番老巴頓遺畫之謎與華盛頓三連死案。
“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我覺得,你們可以邀請那兩位參與尋找貝利,或許能有很大的幫助。”
海因茲下意識就要否決。
上周,他把貝利收藏的蘭茨先生書籍給撕了,殘片還躺在貝利的房間裡。
“您的建議很好,一會我就去尋求幫助。隻要對方願意,條件隨便開。”
安娜直接同意了,順勢狠狠瞪了丈夫一眼。都這種時候了,找到兒子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海因茲麵色一苦,三秒後也是點頭了,卻又狐疑地問西奧多,“這事可靠嗎?”
正在此時,彆墅的大門被敲響。
傭人通傳蘭茨先生與默瑟先生找上門來,想為尋找貝利儘一份力。
當珀爾與愛德蒙進門,沒有遇到預測中的刁難與冷遇。
海因茲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卻還是配合地回答問題,將人帶去了貝利生活的房間。
“請稍等,早上找人時,我移動過屋內的陳設。現在儘可能把它們恢複原位。”
珀爾點了點頭,環視一圈,視線先落在床頭櫃上。
那裡放了一本記事簿,翻開居然隻有第一頁有字。
這段拉丁文大致的意思是:
蚱蜢飛啊飛,
棉花吹啊吹,
火焰重新燃燒,
通天路上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