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Chapter94(1 / 2)

Chapter94

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的事,關起門來隻有兩個人時要不要試一試?

胖神父猶如邪神的蠱惑低語,緊貼著右耳響起。

愛德蒙聞言,下意識想後退一步。

沒有成功。他坐在椅子上。椅子堵住後路,而身前胖神父攔住了去路。

一定是大雞翅酒吧的取暖壁爐出了差錯,怎麼會因為聽到一個問題,他的右耳開始隱隱發熱?

“我不……”

堅定謝絕的話沒能說完,他的手背叛了他的理智,竟然先一步伸出去了。

右手食指先戳了戳胖肚皮。隔著神父黑色長袍,觸感不夠真實。軟乎乎的,更有幾分Q彈。

算了,戳就戳了吧。

胖神父敢問,他豈能不敢應。

索性,伸出整隻右手,捏了幾把胖肚皮。

肚子的手感很好,但與活人的脂肪終有一點點差異,應該是用矽膠之類製作的。

這是驗證了之前的猜測,胖肚皮是假的,胖神父的身份也是作假。

胖神父敢主動讓捏肚子,變相是自爆身份。自揭偽裝的行為必然不能單方麵進行。

愛德蒙配合著挺直了背脊,不再保持駝背神父的標準姿勢。

然後,他開啟雙手捏肚皮模式。

這才不是幼稚到玩上癮了。隨便找到借口,這是在研究人物喬裝術中的常用道具質量。

蘭茨先生選的假肚子矽膠道具品質不錯,吊打市麵上很多質感僵硬的產品,有可能是私人定製。

珀爾眼看某人從伸出一根手指,到一隻手,最後是兩隻手一將起捏肚皮。

玩胖胖假肚子的過程顯然能讓人感到放鬆,更是有奇效,讓駝背神父背也不駝了,而能挺直背脊做人了。

珀爾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問:“玩得開心嗎?我久違的E先生?”

這一句話,讓愛德蒙的雙手瞬間頓住了。

不是因為“久違的”一詞,而是因為“E先生”。

胖神父與駝背神父在羅馬相遇。

從最初的陌生,到心有懷疑,再到逐步確定對方的身份,一切發生在短短一個月之間。

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揭開。

隻要戳了戳胖肚皮,必會發現那是假的,也就會揭開雙神父的身份偽裝。

久違的是蘭茨先生與默瑟先生,這個形容詞非常正確。

但,E先生從何談起?

就算叫他兔子小姐也好,而E先生這個稱呼令人驚悚。

難道蘭茨先生變身胖神父之前,已然查清了他的真實身份(Edmund Dantes)?

不!不可能。

愛德蒙自然而然地收回手,若無其事地把話接了下去。

“看來您很喜歡給我起新綽號。聞名全球的兔子小姐已經滿足不了您的起名欲了嗎?蘭茨先生。”

“我有起錯嗎?”

珀爾認為自己起名很講基本法。

“叫您一聲地球人(earthman),足以概括您在這個星球上說走就走的狀態。儘管您是拋下一個身份就遠遁,但至少還活在地球上,沒有進行星球飛行。”

原來是這個E。帶著一絲諷刺,像是說某人滿世界亂竄,假身份用過就扔,毫不留戀留在原地的那些人。

愛德蒙懸著的心卻落了地,暗中猛鬆了一口氣,不是被發現真實身份就好。

此時,轉念一想,即便被知道了又如何呢?

如果是蘭茨先生的話,似乎、大概、也許、可能沒有問題,這位不會對他的複仇行動造成阻礙。

不過,他不可能主動自爆身份。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對第二個人言說。

“蘭茨先生,您對我有一點點誤解,我沒有想要潛逃。”

愛德蒙說著,瞥見牆邊放著剛剛收拾妥當的行李箱。非但沒有自打自臉的尷尬,而是理直氣壯地說明。

“您可能也猜到了,我來羅馬並非衝著鬼屋之謎,而是找黑澤了解一些往事舊案。

聽醫生說了黑澤的身體不容樂觀,估計隻有一個月左右的壽命。他無法作為人證當庭指控罪犯。我必須立刻趕回巴黎將他記錄的證據拿到手,將其妥善保存起來。”

這話說得振振有詞,就差直接反問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嗎?

珀爾真誠讚同,“對,您做得太對了,真是有足夠充分的理由。”

愛德蒙被肯定了,反倒生出幾分心虛。是不是不告而彆,他本人心裡很清楚。

珀爾也沒抓住這一點不放,換一個角度輕嘲。

“大名鼎鼎的默瑟先生不是為了投資,而是為了調查舊案四處奔波。果然是能人多勞的表現。您更是連飾演駝背的辛苦活也能信手拈來。”

這一番話裡有話。

投資人默瑟在離開美國時,借口說歐洲方麵有客戶的私人投資項目要去處理。

而今沒搞投資,反而玩起角色扮演查案。如果不承認不務正業,那就要承認身份可疑,行事成迷。

愛德蒙一個也不選,反將一軍:“蘭茨先生,這事說來就得感謝您了。我是在您的幫助下打響了「罪犯吸引器」的稱號。

讓我不局限於金融行業,還拓展了業務範圍。在接觸充滿挑戰的一起起案件調查的道路上,您是我的領路人。”

珀爾微笑,默念著‘我信你個鬼!’。她的回答,卻顯得很熱心腸。

“原來如此,那麼您需要幫忙嗎?聽您話中的意思,現在似乎是證據不夠充分,無法立刻對嫌犯提起抓捕控訴,所以趕不及讓黑澤活著時出庭作證了。您日夜兼程趕回巴黎,勢必要辛苦地追查下去。如有需要,我願為效勞。”

愛德蒙第一反應就是推辭。

如果讓蘭茨先生了解到1829年發生在維爾福家的死嬰事件,那麼距離自己的真實身份被看破還會遠嗎?

檢察官維爾福判決的冤假錯案或許不隻一例,他也不會好人緣到沒有任何政敵。

有動機針對維爾福算賬的,絕不隻一人,而該是一群人。「投資人默瑟」暗中調查維爾福,很難說是出自誰的請求。

然而,有個從一開始就留下的破綻。

它無法被抹去,“可疑的馬耳他水手”在暴風雨中被蘭茨先生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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