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Chapter128 塞納河舊夢(2 / 2)

目光灼灼地看向珀爾,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致敬禮。

“蘭茨先生,請允許我正式自我介紹。愛德蒙·唐泰斯,來自法蘭西的馬賽城,在此向您致以萬分真誠的感謝。您的出現對我是一個奇跡,更為我帶來了獨一無二的珍寶。”

是什麼珍寶?

不僅僅是那枚價值連城的左旋海螺,遠比它更重要的是珀爾出現在他的生活這件事。

珀爾一直神色自若,此時也不由勾起嘴角,淺淺笑了起來。

對麵的傻兔子原地躺平,主動露出毛茸茸的肚皮了。她禮節性地回以微笑是十分正常的行為,才不是被花言巧哄住了。

“我接受您的致謝,同時也讚同您說的,法利亞神父是一位非常傑出的智者。可惜,我沒有機會麵對麵聆聽他的教誨。如果您不介意,以後有空帶我去墓前祭拜一番。”

伊夫堡監獄四麵環海,死牢裡的犯人在死後多數隻有一個歸處——大海。

沉屍海底,讓大海成了死囚犯們的天然墳場,而能夠被親友收屍的死者是極少數。因此,伊夫堡監獄才被稱作地獄,進去時是人,出來時就是鬼了。

儘管如此,珀爾認為愛德蒙應會為恩師建一座衣冠塚。“我猜,您是為神父立了墓碑?”

“是的,我在巴黎的拉雪茲神父公墓為法利亞神父落葬。”

愛德蒙欣然同意了珀爾的悼念之約。

“老師的屍體歸於大海,他留下的唯一一件實物,就是我越獄而出時攜帶的小刀。您還記得它嗎?”

越獄而出時,除了一身囚衣,隻帶了那把法利亞神甫自製小刀。

小刀看起來廉價極了,卻是救命的利器。

它在外麵的世界唾手可得,但囚犯在死牢內要一點點積攢材料親手製作出來,那讓它變得無比稀有。

珀爾當然記得那把刀。被救上船的馬耳他水手長須長發,衣衫被利刃割壞了,看不出是囚服,而隻帶了一把刀。

“這樣看來,那把刀幫了您的大忙。不隻是劃破了囚服,讓您避免逃犯的身份暴露。更重要的是幫您割斷了捆綁手腳的繩子,否則您就要沉屍海底了。”

伊夫堡監獄處理死囚屍體不是直接扔海裡。而是先套麻袋,後綁四肢,加上幾塊大石頭,保證屍體沉入水中,死得很透徹。

愛德蒙歎息,“是的,老師在去往天國之前,還為我留下逃出生天的神器。如今將小刀埋在公墓,也算是見刀如見人。等破了失蹤案,我就與您一起去拜訪老師,我想他的在天之靈必會庇佑您的。”

豈止是庇佑。

敢確定如果法利亞神父在世,必會興高采烈地搶著給他與蘭茨先生做證婚人,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兩個男人結婚。

這似乎想得有億點點遠了。

剛剛直抒心意的明示,尚未得到珀爾的正麵回應。

沒關係。

失落之後,繼續奮起直追。

這不會是注定沒有結果的單戀。

往積極的方麵想,珀爾主動提議一起去憑吊法利亞神父,四舍五入,不就是一起見家長了?

愛德蒙很清楚自己有點飄遠了,儘力拉回發散思維,回到眼前的案件上。找到失蹤的勞拉很重要,她是費爾南弑主的關鍵性證人。

“蘭茨先生,您說已經去過揚克夫人的住宅,那位昨天一夜未歸。暫時無法確定她與勞拉、米歇爾的失蹤是否有關聯。現在是想問我有沒有盯緊費爾南的動態,以便確認這兩天他有無異常情況?”

珀爾點了點頭,“您有監視莫爾塞夫伯爵府嗎?”

“談不上監視,隻是安排人手在他家斜對麵的咖啡廳坐一坐。”

愛德蒙是在八天前的夜宴上重遇費爾南。短短八天,沒誇張到能立刻在對方的府邸安插內線,隻在外圍先派人觀察一番。

晚餐前,他看過近日來的所有觀察記錄,其中沒有勞拉、米歇爾在費爾南家附近出沒的消息。

“線人沒發現異常人員在他家附近徘徊,費爾南近期生活規律,基本就是兩三天一場宴會。前天下午一直到今天上午,案發時間段,他都在拉斐爾公爵的古堡,那與巴黎市內有五小時車程。

昨天我也去了公爵宴會,基本能排除費爾南直接動手綁架或謀殺勞拉與米歇爾,他沒作案時間。

至於另派殺手行動,那種可能性其實不高。因為弑殺恩主、奪取價財是絕對見不得光的秘密,找人暗殺就有暴露的風險。”

如果不是勞拉的仇家為殺人滅口作案,那麼她與情夫米歇爾的失蹤究竟是為什麼呢?

案情分析繞回了原點。

珀爾試圖從那對看似普通的情人的生活軌跡出發,推測哪裡出了意外狀況。

“對於勞拉與米歇爾來說,兩人在巴黎一年半過著極其平淡的生活,幾乎是一成不變的工作與回家休息,偶爾在周末去逛一逛公園或去餐廳吃飯。

前天是周二,遠不到逛街的時間。要說近期有什麼特彆事件,隻有那次城堡喪宴打破了他們的一貫生活節奏。假如喪宴上遇到的兩個仇人沒有作案,那麼嫌疑就給到了其餘二十五人身上。

前天傍晚五點半,米歇爾下班後,他半途遇上了一件事,阻止了他回家的腳步。他沒有事先通知勞拉女士,說明這件事要不就是突發的,要不就是他看來很容易完成,根本不耽誤晚飯。”

會是什麼事呢?

這件事與喪宴有沒有關聯呢?

下一刻,珀爾與愛德蒙異口同聲。

“親愛的伯爵,您沒有外出刮胡子的習慣,看來是一個好習慣。”

“蘭茨先生,您該誇獎我了。不去理發店刮胡子,也許是保命的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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