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拆開信封,隻見上麵寫著——
“吾妻宗蘭,江湖救急,先借五十銀元,下月定當歸還。”
宗蘭:“……”
看到這話,真是忍不住冷笑一聲。
借五十塊錢?
她在白家熬啊熬,總算讚下那麼一百多,他這一下便想借走一半去?
還是拿去打牌?
這才幾天,便把壓歲錢和月錢花了個精光,下個月就沒有壓歲錢了,隻剩七十的月錢,還要還自己五十……
他拿剩餘二十,能安安分分過一個月?
沒了錢,指定又要朝自己借,又說下月一定歸還。
她不就成了花唄了,讓人借了還、還了借。
她還收不到一分利息。
她就這麼點積蓄,可經不起他這麼折騰,這種事,就是不能開這個頭,一定要把它扼殺在娘胎裡。
於是,宗蘭便拿起那封信,擠眉弄眼看了良久。
民國書生公子哥,倒是寫得一手漂亮的好字,藍色墨水字體蒼勁有力地乾涸在紙上,真是大氣好看。
看了好一會兒,宗蘭才開口道:“我……其實不大識字,小時候隻上過兩年學,看不大懂信,你識字嗎?”
丫鬟連連擺擺手:“我也……”
宗蘭又問:“佟媽,你識字嗎?”
佟媽也擺擺手:“我哪裡認得什麼字,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宗蘭便說:“那可怎麼好,啊,對了,我看二少爺一直把錢放這抽屜裡來著。”說著,打開抽屜看了一眼,“隻是裡麵隻有三塊幾分錢啊……五十塊錢,他放哪兒了呢?”
佟媽便出主意:“要不等大姐兒回來了,讓大姐兒給看看信?”
宗蘭便道:“那怎麼行,這才中午,等大姐兒放學回來都下午了。”說著,便取出了那三塊錢,“要不你先把這錢拿給他,讓他先用著,等他晚上回來了再自己找找?”
丫鬟為難道:“隻是白二爺說,叫我一定要拿到五十塊錢才回去……”
好啊,拿一個小姑娘家當擋箭牌,逼迫自己?
真有出息!
佟媽便出主意:“要不二少奶奶,您去陳公館瞧一眼,把二少爺勸回來,我看您的話二少爺還能聽些,一直這麼輸錢也不是個辦法,要是老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生氣。”
這倒是提醒她了。
她看這事兒,還真得讓老爺知道知道。
就是不讓老爺知道,怎麼也得讓三太太知道。
宗蘭便說:“人家正在興頭上呢,錢輸光了也不肯回來,還要差人來拿,我去了又有什麼用。他說要五十塊錢是吧?這樣,佟媽,你去跟三太太說,三太太那裡興許會有呢。”
佟媽為難道:“這不大好吧……”
宗蘭說:“佟媽您儘管去,就說是我說的,子墨要五十塊錢,我這兒拿不出,問問太太那裡有沒有。”
佟媽便去了。
聽了原委,三太太隻是說:“五十塊錢?怎麼,之前老爺給的壓歲錢跟月錢,他這麼快就花光了?”
佟媽為難道:“我也不知道……二少爺說是把錢藏在什麼地方了,寫了個字條給二少奶奶,讓二少奶奶找,隻是二少奶奶又不大識字,不知道二少爺把錢藏在哪裡了……”
三太太又問:“他一下拿五十乾嘛用?”
佟媽回:“二少爺今兒是賭錢去了,這幾天日日都去,每天都輸錢!”
“賭錢?”
佟媽這才發覺用詞不準:“就是,跟陳少爺他們打牌輸了錢……”
三太太便道:“我這兒哪有什麼五十塊錢,過年那六十多,我昨兒剛拿去置辦首飾了。這個白子墨,都是要當爹的人了,也不知道收斂一點,還天天跟鑾禧他們鬼混!”
佟媽道:“二少奶奶那兒也拿不出五十塊錢,那要不……把陳公館那丫頭打發了去?正好叫二少爺收手,不要再輸錢了。”
三太太狐疑:“宗蘭那兒也拿不出錢?老爺剛給的壓歲錢、月錢,她不是都貼補了娘家那兩個小崽子了吧?”
佟媽不語。
三太太又想了想,隻是說:“我這兒哪有什麼五十塊錢,不給他拿錢,他在鑾禧他們麵前麵子上也下不來。這樣,鳶兒,你去賬房支五十塊錢,就說是我說的,有急用。他不是藏了私房錢,等晚上他回來了,把私房錢翻出來,再補上就是了。”
鳶兒覺得不妥,但也不好多說什麼,應了聲“哎”便去辦了,過了一會兒,果真從賬房支了五十出來。
佟媽便拿上錢,回去拿給了陳家丫鬟。
而宗蘭看了,隻是想——原本是想讓太太出麵攔一攔的,畢竟五十塊錢也不是小數目,沒想到三太太還真從賬房上支了五十塊錢出來,這麼慣兒子,難怪他沒出息。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是真的很浪,沒關係,讓豬蹄子先浪一會兒,且待宗蘭慢慢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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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下後續大致的走向,男主和女主的權力關係是一會兒你-下-我-上,一會兒你-上-我-下,兩個人忽上忽下,但總體而言還是女強男弱。
兩人慢慢都會有事業,男主會和狐朋狗友一起開舞廳(什麼人乾什麼事兒),大撈一筆,而女主運氣沒有男主那麼好,但會穩步上升,總之,相比男主而言,很穩很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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