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每天喝個水都要使喚下人給他倒,實在是過於嬌氣!

宗蘭一個燈泡壞了都要自己換的人,真是見不得這個。

下午,白蕙蘭帶兩個兒子回哈爾濱。

老爺從公司回來了一趟,大家一起送到了大門口。

老爺又給兩個外孫塞了一人一個紅包。

第二日,喜兒離開。

又過了兩日,怡婷、宗惠、宗盛也陸陸續續開了學。

白府又步入了往日的軌跡。

子墨下月去北京考試,馬上考試了,也不見他有什麼緊迫感。

宗蘭也沒說什麼。

考上了,讀了四年書出來,也不過是給北洋政府或日後的國民政府做事,算不上好出路。其他的,也不必他讀那四年書,他想學的也不是建築、科學之類專業。

考不上,趁早出來做事也好。

生了孩子,溫補、休養了兩個月,宗蘭身體日益複原。

這幾日,喜兒走了,家裡缺人手,皮貨行掌櫃又去了外地進貨,店裡也缺人,宗蘭便也開始繁忙了起來。

每日一早吃了飯,便去店裡幫忙。

店裡兩個夥計都不認字,隻能宗蘭負責記賬。

宗蘭自己也不大會寫字,哪怕一筆一劃劃拉出來,那也不好看。於是用自己的方法,用簡體字和阿拉伯數字先記下來,晚上關了店回去,再慢慢謄抄到賬本上。

有時也偷偷練字。

什麼“壹”“貳”“叁”“肆”“伍”“陸”“柒”的。

晚上,子墨上了炕,見宗蘭換了睡衣,外頭披一個外套,還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便問了一句:“乾麼呢?”

“記賬呢。”

“還沒記完啊。”說著,子墨要下來。

宗蘭便把自己寫了簡體字的紙條收起來:“要不你寫?”

看子墨願意,便把椅子讓給他坐。

宗蘭在一旁念,子墨便大筆一揮,在賬本上記下來,字寫得比掌櫃還漂亮些,宗蘭一筆一劃的字體更是相形見絀。

十分鐘不到,記完了,兩人這才上炕睡覺。

每日定時到皮貨行上下班,有時也要過問一下宗惠、宗盛的功課,有時也要為子墨亂丟衣服的事跟他吵一架。

但宗蘭也忙得不亦樂乎。

也好在王婆、乳娘,把兜兜、袋袋照顧得妥妥帖帖,才免去了宗蘭的後顧之憂。

而這一日,宗蘭關了店鋪回來,見屋子裡竟空空如也。

子墨不在,佟媽也不在。

去了耳房,兩個孩子倒是在王婆、乳娘的照顧下十分安好。

宗蘭彎下身子,看他們安睡的麵龐看了好一會兒,兜兜便哭著醒了過來,乳娘道:“也該醒了,該喂了。”

宗蘭便把孩子抱到一邊,自己奶孩子。

宗蘭奶水本就不多,平日裡也不常喂,奶水便更少了。

喂飽了孩子,拍睡,輕手輕腳放進搖籃,便聽隔壁屋電話鈴響了起來,正值夏日,窗戶開著,鈴聲格外刺耳。

一猜就是子墨打來的。

這個殺千刀的!

宗蘭連忙跑過去接。

果不其然,另一頭是子墨說:“宗蘭,你回來了吧?”

“沒回來我怎麼接的電話?”

子墨便道:“我在鑾禧家呢,我們準備打麻將,三缺一,你來不來?”

這幾日打牌,宗蘭確實有點越打越上癮的意思了,不是不想去,隻是看天也晚了,想了想便說:“算了吧。”

子墨又道:“哎,你就來一趟吧。”

像是有什麼事似的。

宗蘭問了一句:“是有什麼事兒嗎?”

子墨道:“沒什麼事兒,反正你也沒事乾,就過來打打牌唄。”

宗蘭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行吧,那你們等一會兒。”

掛了電話,宗蘭換了身衣裳,又補了個妝,這才拿上小包出門。

路過耳房,說自己要出去一趟,把兜兜、袋袋托付好,便出了大門——不想驚動家裡人,便自己叫了黃包車,說出子墨告訴她的地址:“中央路38號,陳公館。”

一小時前。

陳公館。

晚飯桌上,鑾禧問了一句:“最近嫂子、孩子們都挺好的?”

子墨:“挺好的。”

鑾禧道:“我這兒有一個不錯的生意,你想不想做?”

子墨問:“什麼生意?”

鑾禧:“天津曹四爺,知道吧,他想在春江開一個舞廳。”

子墨尋思了一會兒——

天津曹四爺,他倒是聽說過,是個狠角色,在天津有三個大倉庫,裡麵什麼貨物都有,在北方各地都有生意,勢力很大,近兩年又在天津開了個舞廳,大撈了一筆。

現在,是準備把手伸到春江來了。

跟他做生意,有了那麼一點與狼共舞的意思,但他不會做虧本的生意,隻要他不是存了心想玩你,那便是穩賺不賠的。

舞廳?

子墨隻覺著聞到一股濃濃的錢味兒。

子墨道:“這種事兒,跟我說沒用,你得跟我老婆說啊。”

鑾禧問:“要不打電話叫嫂子過來?”

子墨看了一眼手表:“她現在應該還在店裡,一會兒吧。”

鑾禧媳婦:“那咱打麻將吧!剛好四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久等~

大家照顧好自己,保重身體,明天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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