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笑了笑:“是啊。”頓了頓,“你呢,不準備要一個嗎?”
顧小七摸了摸自己肚子:“不知道。”
子墨又想起上午一位太太的話,覺得有道理,要一個孩子,把張太太的位置坐穩,那麼這一生至少衣食無憂。
不過沒說什麼。
又是沉默了很久。
子墨有點尷尬,便坐地放空,望著麵前的空氣發呆。
顧小七忽然叫了聲:“子墨。”
子墨回過神來:“啊?”
顧小七舉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下幾口紅酒,放下酒杯,眼眶便含了一層淚,望著他的眼睛道:“你還愛我嗎?”
聽到這句,子墨歎了一口氣。
他其實不是容易尷尬的性格,過往已然放下,那麼像老朋友一樣互相問候也很自然,不必尷尬。隻是從剛剛他見到顧小七第一眼起,她看他的眼神、姿態,她的語氣,便都讓他覺得,顧小七還沒有完全放下……
可能因為張十一對她不好。
如果遇到一個對自己好的人,遺忘也可以變得很容易。
子墨又歎了一口氣。老實說,他看她有點可憐。他不想可憐她,畢竟顧小七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可憐她本身便是對她的□□,但他還是有點可憐她。他不想傷害她,便沒有正麵回答,隻道:“我現在很幸福。”
顧小七明白了,點了點頭,酒有些上頭,眼淚簌簌地落下。
看到顧小七哭,子墨更是如坐針氈,他此刻安慰也不是,一直坐在原位無動於衷也不是,走開也不是……
好在顧小七兩個小姐妹趕來,搭坐在她沙發邊問:“怎麼啦?”
顧小七:“沒事。”
小姐妹繼續詢問安慰。
子墨離她有一定距離,便起身走去,借舞廳電話給家裡掛了個電話,聽到宗蘭聲音的一瞬間,頓感心安,閒扯了幾句,聽宗蘭說袋袋鬨覺,便找到了個借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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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兜兜袋袋已經入睡,整棟洋樓一片寂靜,大家講話、走路都是靜悄悄的。姐夫和宗蘭正麵對麵坐在飯廳吃餛飩,姐夫大概剛下班,宗蘭大概晚上沒吃飽。見他進來,宗蘭對他招招手,他便走了過去,胳膊肘搭在宗蘭肩上:“還吃啊?大晚上的,不怕不消化?”
宗蘭道:“晚上那麼一小塊牛排,沒吃飽,前菜我又不喜歡。”又問子墨道,“餓不餓,要不來點兒?”
子墨在宗蘭旁邊坐下來:“好啊。”
宗蘭便叫廚房阿姨拿了一個碗、一個湯匙,把自己的餛飩分一半給子墨:“我剛吃了一口,不嫌棄吧?”
子墨一隻手搭在宗蘭肩頭,腦袋搭在了自己手背上,搖搖頭。
姐夫便嫌棄道:“大男人,咋還哼哼唧唧的呢?”
子墨道:“有點兒累了。”說著,眼眸看著宗蘭,宗蘭分完了餃子,正往他碗裡倒湯,那模樣很溫柔。
子墨喝了一口湯,對宗蘭道:“剛剛看到小七了。”
宗蘭“嗯”了聲,聽他繼續往下說。
子墨說:“聊了兩句。”
宗蘭從碗間抬頭,看他:“然後呢。”頓了頓,“她過得怎麼樣?”
子墨道:“還行吧。”
聽語氣,像是不太好。
如今吃穿是不愁了,隻是年紀輕輕丈夫亂搞,自己又找不到生活的方向,每日燈紅酒綠、借酒澆愁的日子,又何談幸福。宗蘭說:“我剛剛看到一個女生,覺得是她,還真是。她挺漂亮的,可能有點福薄吧。”
子墨認同地點點頭:“紅顏薄命嘛。”
宗蘭又問:“後天鑾禧他們要回去了,我們幾號回去?”原本打算讓鑾禧兩口子先回,自己和子墨多待兩天的。
子墨問:“想家了嗎?”
宗蘭“嗯”了聲。
子墨說:“那就跟鑾禧他們一塊兒回去。”頓了頓,確定似的道,“行,早點兒回去吧,在這兒也沒什麼事乾,早點回去,有點想家了,明天讓鑾禧開車去買票。”:,,,